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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 / 3）

第二十七章

翌日，大理寺內(nèi)。

厚重的云層將太陽完全遮擋，大風(fēng)卷著樹葉沙沙響。

屋內(nèi)蕭鴻隱替賀硯枝取來鶴氅披上，賀硯枝不急不慢地喝著辛茶，趙吉急匆匆地進屋尋到二人，告訴他們孫瑞霖醒了。

賀硯枝和蕭鴻隱對視一眼，隨即跟著趙吉來到安置孫瑞霖的屋子裏。

床上之人面色蒼白，雙眼雖睜著卻渾濁無光，雙唇緊閉，牙關(guān)緊咬，趙吉喚了他幾聲，床上之人卻毫無反應(yīng)。

“從孫大人睜眼起便一直是這樣，不知賀大人可有辦法？”趙吉滿眼期待地看著賀硯枝，蕭鴻隱不覺也看向賀硯枝。

“我又不是大夫，哪裏來的辦法。”賀硯枝被二人盯得莫名其妙。

“西州人皆道賀大人神通廣大，一板子下去能讓死人開口招供，眼前這半死不活的，便只得委屈下賀大人了。”

趙吉把他從西州打聽來，有關(guān)賀硯枝的評價添油加醋覆述一遍，賀硯枝當(dāng)即眉頭跳了三跳，只得道一句：“謠言不可信。”

“不過么。”賀硯枝來到床前，讓趙吉取來一根銀針：“若只是讓他有反應(yīng)，這我倒可以試試。”

正好大夫就在屋裏，從針包裏取了根銀針遞給他，賀硯枝對著孫瑞霖的指尖就扎了下去。

“太子的話你可還記得？”

賀硯枝每扎下孫瑞霖的指尖，同時還說些顛來倒去似是而非的話。

“西州王要找的東西，太子絕不松口，妻兒被困……”

在說完一通話后，孫瑞霖的眼珠開始微微發(fā)顫，待賀硯枝用銀針扎入他的小指時，孫瑞霖忽而彈起大喊道：“你做夢！”

這下屋內(nèi)眾人皆露出欣喜之色，趙吉趕忙讓大夫上前搭脈，賀硯枝默默放下銀針退居其后，與蕭鴻隱立在一處。

“此法頗為新奇，硯枝你是從何處學(xué)來？”蕭鴻隱滿眼好奇看向他，賀硯枝微微一笑：“想學(xué)？”

蕭鴻隱點頭又搖頭，與他對視道：“能學(xué)會固然有用，但我有硯枝，學(xué)不學(xué)無甚差別。”

這話聽得怎么有點不對勁。

賀硯枝以為這臭小子是賴自己賴上癮了，冷漠道：“五十兩一回，概不賒賬。”

“不能送我?guī)谆兀俊笔掵欕[眨巴著眼湊近，試圖蒙混過關(guān)。

賀硯枝看著他逐漸放大的臉，才想開口懟回去，卻聽見趙吉正喚他：“醒了醒了，賀大人，醒了！”

這話聽著也有些不對，賀硯枝懶得計較，來到床邊見孫瑞霖正茫然地看向四周，嘴巴微張，發(fā)出虛弱沙啞的聲音。

“這是……哪兒？”

賀硯枝回道：“大理寺，這裏沒有旁人。”

孫瑞霖聞言轉(zhuǎn)動眼珠看向賀硯枝：“你是……”

趙吉隨即向他介紹賀硯枝，孫瑞霖認(rèn)得趙吉，便信了他的話。

才醒轉(zhuǎn)的病人意識仍有些模糊，賀硯枝等孫瑞霖緩過一陣后便開口道：“既如此，請恕賀某直言，孫大人究竟為何淪落至此？”

他今早查了查孫瑞霖辭官前發(fā)生的事，據(jù)說沈海出事后孫瑞霖替他在殿前說過話，為此遭到了圣上的猜忌，在朝中搖搖欲墜，這才不得已辭官還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