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楞了下，把花放在一側椅子上。
言九昔剛轉身，就聽見一道沙啞又卑微的聲音傳來。
男人沙啞道：“能別不要我嗎？”
言九昔開口說：“我們什么關系？”
江清淮啞口無言。
他該怎么說。
言九昔替他回答了：“別忘了，我們是前任。”
這回答確實沒錯，言九昔在釋懷之前一直反覆提醒自己，她和他已經過去了，是前男女朋友。
之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很痛很痛，過了將近一年半，言九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反而很釋然，很輕松。
“我想清楚了，這段時間有點曖昧，我們做朋友就好。”
江清淮站在那裏不動。
下一秒，他抖了兩下手指，硬咽著開口，眼眶濕潤：“阿九——”
男人深呼一口氣，不動聲色道：“你明明就知道，你只要說好，我們就會重新在一起的。”
她沈默兩秒。
“算了吧。”
“江清淮你不累嗎？”言九昔淡道，“都過去了不是嗎？我捂不熱你的心，像你之前說的，我不會去找你覆合，永遠不會。”
“二十五歲的我已經徹徹底底不喜歡你了，十七八歲的少女會永遠喜歡你。”
或許再來一次。
他們還會是一樣的結局。
十七歲的言九昔永遠屬于十九歲的江清淮。
十八歲的言九昔永遠屬于二十歲的江清淮。
他們早在很久以前就在一起過，相愛過了。
暗戀像一場風，只有她一個人留在原地。
江清淮楞了一下：“阿九，你能不能再喜歡我一次。”
下一秒，他說：“能不能回頭看看我。”
言九昔眼眶微微紅了起來，她錯愕一下：“你還記得分手那天嗎？”
江清淮沒有說話。這是他一直不愿提起的往事。
“分手那天雨很大，你走后，雨越下越大，恍惚之間，我忽然看不清你的背影了。”
“后來分開久了，你的樣子，你的聲音，在我記憶裏也越來越模糊了。”
那個夏天很奇怪，她忽然記不起來江清淮的樣子和聲音了，看到他的照片后又變的清晰。
江清淮楞了一下：“阿九。”
他輕輕地喊她。
言九昔淡淡地開口：“分手時你說永遠不會和我在一起，你和別的女生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我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她輕眠一下唇：“高三那次，我已經用光了我所有的勇氣，后來我就真的再也沒有去找過你，我沒有勇氣再去找你了，我憑什么認為你喜歡我。”
她已經勇敢過一次了。
至少，她勇敢過。
言九昔不是沒幻想過自己再次和江清淮在一起的場景，只是覆合后，他們還能和以前一樣感情如初嗎。
江清淮靜靜地看著她：“阿九，對不起，我知道我自己以前做了很多讓你生氣，不看好的事情，但我求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言九昔淡淡吐出三個字：“給過了。”
早在八年前就給過了。
“江清淮，我問你了問題。”
他點點頭，她說什么都聽，像個乖寶寶一樣。
“你說覆合后感情還能如初嗎？破鏡能重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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