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一和凌瓏不同，她一只保留著天人記憶，所以她能回答不少高黎的問題。

天人的社會形態有著究極分工，所有人能做的事情從一出生就被決定好，哪怕死去重生都不可改變，那是被刻印在金球之中的東西。不過，也有少部分人是例外，他們被稱之為‘貴族’。伊一一生前并沒有怎么接觸過貴族，所以她也說不太好貴族究竟是一群什么樣的群體，只聽說貴族擁有遠遠超過尋常天人的能力，近乎全能。

于是，高黎看看一旁凌瓏，優雅之中帶著呆萌的凌瓏應該不是貴族。

“天人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你們天人那個時候已經斬掌握了在不同世界穿越的能力嗎？”高黎問出這個久違的問題。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伊一一說，“答案是沒有，我們天人雖然強，卻可也沒強大到這個份上。關于這件事的具體起因，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大約好像是，某個天人在試驗某臺個用于進行遠程傳送的裝置之時，突然被卷入到這個世界來。他作為被發現這個世界的第一人而被稱為天人的探索英雄，后來有無數天人報名加入到探索這個世界的活動之中去，而那個英雄，憑借收傳送費，不但還清了研究設備的欠款，還因此一夜暴富。”

高黎莞爾，這個故事聽起來比起那種沒法溝通只是莫名其妙要入侵的故事來說，要更加接地氣，而且也證明，天人是一群社會形態完整的生物。

借貸科研，哈哈哈，笑死人了。

“所以目前為止，天人界能打開這個世界的大門，還是因為那個人的努力嗎？”高黎問道。

“那人早就死了，死于湮滅，湮滅開始的時候，他正在這邊。”伊一一說。

“這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相同嗎？”高黎又問道。

當高黎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伊一一明顯愣住了。

“高黎，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天人了。因為據我所知，這個世界的猴妖們可沒人思考過關于時間的問題，你們的文明還沒到這個程度。”伊一一說道。

“我肯定不是天人。”高黎笑道，“你就當我是個憑空冒出來的天才好了。”

伊一一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猴妖們會相信這種說法，我不信。我是天人，我們誕生于理性世界。知識需要傳承與積累，不可能出現跨越式的發展。你這家伙掌握著遠超過這個世界的知識，如果你不是天人，那么你絕對也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

“敏銳。”高黎雖然沒承認，卻也沒否認。畢竟伊一一有這個洞察力，高黎甚至懷疑天人的科技水平在某些方向上遠遠超過地球，在她面前不太能偽裝自己。

“呵，我就說嘛，你這家伙太過于反常了。算了，這個世界本就反常。”伊一一說道，“我們天人界和這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唯有在開門的瞬間會進行同步，時間比例并不穩定，大約是從幾千到幾萬不等。因為每一次兩個世界同步，都會導致時間紊亂一陣字。這世界距離第一次開門已經過去了幾萬年，那個世界也過去了幾年。所以，兩百年前的湮滅，對于那邊來說，可能僅僅只是幾天到十幾天而已。也就是說，對我們而言，湮滅已經成為歷史，而對他們而言，那是正在發生的事。”

原來如此，這意味著對方依然沉浸在湮滅帶來的巨大損失之中，而如果那邊是一個正常的世界，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必然會選擇復仇？

毫無疑問。

“湮滅會影響到那邊的世界么？”高黎問道。

“不知道，我死后重生都在這，那邊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反正，當年我是因為在那邊混不下去才來的這邊，既然來了，我就沒打算回去。”伊一一說道。

發現新大陸和淘金熱，高黎基本上明白了伊一一在說什么，只是沒想到，這種事竟然距離自己這么近。

“那不對啊，你不是說過，工匠們來到這個世界，他們死光了，天人就沒有辦法在制造無量巨獸了嗎？可既然你們只是來這里開拓新世界的，他們那邊總有其他的工匠吧。”高黎道。

“不可能的，無量巨獸的建造手段只有這個世界的工匠才知道。我們來到這邊之后很快就遇到了邪異，后來就發生了戰爭。來到這邊的工匠們要為戰爭服務，不斷開發新武器。我們的文明也在戰爭之中不不斷進化，將曾經的世界遠遠甩在后面。我們在這個世界過了幾萬年，而那邊時間才過了幾年而已。如此不對等的巨大差距，其實讓這邊的天人們早已看不起從前那個世界的天人。而我們這邊的技術，自然也不可能告訴他們，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湮滅，其實我們與另外那個天人世界，早已相互獨立起來。”

“幾萬年，難道，你有幾萬歲了？”高黎問道。

“不，我的年齡不大。我們天人也與普通人一樣，生老病死，只不過我們天人之間并不需要男女繁衍后代。我們老死之后，就會重生。一直到成年，便會再次覺醒從前的記憶，帶著上輩子的記憶繼續生活下去。所以，如果你說我現在的年齡，也沒多大。不過若是你問我記憶的年齡，那可能比幾萬年還要長遠，不過因為時間太長，很多記憶會出現混亂，所以關于我說的內容，你聽個大概就好，我只能保保證差不多是這樣。”伊一一說。

“那豈不是說，那個發明了傳送機器的英雄，也活著？”高黎道，高黎此時有一個猜測，若是能問問那個人，說不定可以證明一件事。

“不可能的，那個家伙和我們不一樣，他大多數時間都生活在我們原本的世界。他的腦袋里沒有金球……哦對了，我忘說了，腦袋里面有金球，這個是我們這個世界天人的發明，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不會被邪異全滅。另外一個世界的天人，他們是能夠被輕易殺死的。”

高黎感覺，這位伊一一似乎在鼓動他去天人界進行大屠殺。

可此時，他思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莫非，這天人和邪異，其實也是祖龍召喚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