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會被他們說動!”趙夜闌非常懷疑他會于心不忍,直接讓人逃跑。
城門口,一輛馬車疾馳而過,車輪在路面上碾過兩行痕跡。
鐘母淚流滿面地坐在車里,緊緊攥著鐘越紅的手:“紅兒,你當真要”
車子忽然一個急停,鐘母往后面倒去,被鐘越紅扶住。
二人聽見外面的何翠章笑著和守門人說道:“各位兄弟,行個方便,家里老人患了病,城里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了,只能出城去尋尋其他大夫。”
守門的往馬車里看了一眼,見是兩個打扮樸素的婦人,便放行了。
馬車駛過城門,鐘越紅剛松一口氣,車子就突然停了下來。
她問道:“怎么了?”
“將軍和趙大人在前面”何翠章說。
鐘越紅掀開簾子,便看見前面一匹馬橫在馬車前,馬背上坐著兩個人。
“你們這是干什么呢!”這一路快馬加鞭地追趕,讓趙夜闌險些暈吐了,萬幸及時趕到,他調整著呼吸,身后的燕明庭給他順了順氣,復述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呢!”
“將軍”何翠章為難得很,其他幾人幫腔道,“將軍,你就當沒看見我們成不成?出了事我們來承擔就是!”
“你們怎么承擔?”趙夜闌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逼問他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讓她和她的娘逃哪去?如果被抓到,那就是罪臣了,明明一個風光無限的副將,為何要淪落成罪臣?還有你們幾個,你們都沒有家人是嗎?只顧一時義氣便莽撞行事,那根本不叫義氣,叫愚蠢!你們是暫時幫了她,可有沒有想過還會牽涉到燕家軍?”
眾人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心虛地低下頭,為自己的沖動后悔不已。
“大人,別說了?!辩娫郊t從馬車上跳下來,眼眶微紅,拱手行了一禮,“多謝大人的提醒,我這就回去?!?
說罷,她轉身便徒步走回城,其他人紛紛跟上。
經過城門時,守衛驚訝道:“你們不是去看大夫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不看了,治不好了,索性等死算了?!焙未湔聡@了口氣,牽著馬車,跟在鐘越紅身后。
一行人心情都頗為沉重,一路護送她和鐘母到家。鐘母終于忍不住,放聲啼哭。
鐘越紅回到房間,看見那三件裙子,拿起剪子就將這些漂亮衣裳剪得稀碎,魔怔似的念道:“不要了,我不要穿裙子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燕明庭看不下去了,走進去把她手里的剪刀奪下:“越紅,事情還有轉機,你先冷靜下來?!?
鐘越紅頹然地倒坐在地上,在戰場上都沒哭過的人,卻在此時痛苦抽泣道:“將軍,我想回軍營,我不要在京城了,這里一點都不好”
其他人都隱隱紅了眼眶,燕明庭別過臉去,深吸一口氣。
這時,趙夜闌蹲下/身,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哭花的臉:“你信我嗎?”
鐘越紅側目看向他,眼淚滾了出來,好半晌,才輕微點了下頭。
“好,既然你信我,那你就聽我的,現在什么都不要鬧了,就和平日一樣,別叫人發現你有任何異常?!壁w夜闌道。
鐘越紅一怔,何翠章趕忙問道:“趙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
趙夜闌站起身,環視一圈:“目前這消息只是我提前得知罷了,如果你們此時逃跑或者表現異常,勢必會引起皇上注意,到時候再想徹底擺脫困局,就更難了。所以在場的各位,請你們一定要保持冷靜,切莫再像今日這般沖動。”
“是是是。”何翠章等人連連點頭,恨不得把頭點斷,只求他能出個法子來。
趙夜闌伸手把鐘越紅扶起來,道:“此事交給我,你還是和往常一樣,有事我會通知你的,你切莫先亂了陣腳。”
鐘越紅緩緩點頭。
兩人離開鐘家,燕明庭低聲問:“你真的有辦法?”
“不敢說十拿九穩,總之先安撫好她的情緒吧,免得過激之下做出什么事來?!壁w夜闌說道,“明日我去探探皇上的口風?!?
“你不能去上朝,怎么見他?直接進宮嗎?”
“他會來翰林院?!?
燕明庭腳步一頓:“他怎地還親自去翰林院?”
“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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