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第一人,低手上篮,雷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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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誒？

更惡劣的事指的是……什么？

好吧作為一個成年人我當(dāng)然理解他說的是什么，但是……誒？

為什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當(dāng)然，當(dāng)然，男女交往的話總會有這樣的走向，可是我還無法想象。

內(nèi)心的確有一點莫名的悸動或者該說是雀躍，但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對，有什么東西在提醒我，不應(yīng)該，至少不應(yīng)該在這樣的時候。

他的腦袋幾乎貼在了我的頰側(cè)，柔軟的發(fā)絲蹭得人癢癢的，連帶著心情也一樣。

有那么一瞬間，我?guī)缀跻X得我的理智徹底崩斷了，我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情。這樣為什么不可以呢，反正，我那么喜歡他，他似乎也喜歡我。

就算這樣做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真正的我是什么樣的很重要嗎，真正的他是什么樣的很重要嗎，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很重要嗎？

——有什么不行呢？

“這樣下去沒關(guān)系嗎？”

“不自己來做決定沒關(guān)系嗎？”

他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另一只手輕輕地托起我的臉頰。

他的確是笑著的，只是笑容裏仿佛帶著一點無可奈何。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吧?！?

“一直在體諒我的心情，照顧我的想法，連說出那種告白的話都是出于那種念頭，真是讓人敗給你了啊。林?！?

“林之秋?！?

第一次，他叫出了我的全名，用中文。

我怔住了。

已經(jīng)有多久沒人用這樣的方式叫過我了呢？

日語的五十音裏沒有zh，也沒有q，日語裏也沒有四聲的分別，我的名字用日語假名註音時，讀法是ji chou。

我想起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說中文時的樣子，至少那個時候，他的中文發(fā)音完全只是初學(xué)者的水平。

得經(jīng)過多少次的練習(xí)才能練成現(xiàn)在這樣呢？

“林之秋。”

他問我：“那你自己的愿望呢？”

“總是在為別人的事情考慮，為別人擔(dān)心，那你自己的愿望呢？”

“你想要被怎么樣對待呢？”

“如果不說明白的話，我可是會一直得寸進(jìn)尺下去的啊——即使更過分也沒有關(guān)系嗎？即使一直被欺負(fù)，一直迎合著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沒有關(guān)系嗎？”

“老板你也一定不希望變成那樣吧?！?

“我也不希望那樣?！?

“我喜歡你，喜歡你在自己領(lǐng)域裏自信的樣子，喜歡你在解決問題時認(rèn)真的樣子，喜歡你在危險的時候那么勇敢，那么堅強，喜歡你一個人獨立的樣子，喜歡你依賴我的樣子，喜歡你在重要的問題上小心翼翼跟我確認(rèn)的樣子，喜歡你被捉弄的時候快哭出來的樣子——”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做你自己，一直堅持自己的想法，一直可以憑借自己的愿望，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希望你永遠(yuǎn)都不用委屈自己，我希望你可以不必憂慮，不必不安，可以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所以為什么不任性一點呢？就算拒絕也沒有關(guān)系，就算提出任性的要求也沒有關(guān)系，林只要作為林存在就好了，不是誰的附屬，不是誰的陪襯，就是最棒的料理店裏最可愛的小老板，林之秋?！?

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無比清晰，那些話語印刻在我的腦海中，仿佛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回響。這中間并沒有什么難以理解的字句，也沒有什么可能產(chǎn)生歧義的地方，按說就算是我也可以理解這些詞句的意思，但是——

最初的那個瞬間，我只覺得不理解。

我不理解他為什么要問我的愿望，我不理解他為什么說我任性也沒關(guān)系，我不理解他為什么……會喜歡我。

這和我一直以來的認(rèn)知似乎存在著某種偏差。

——因為就是這樣啊，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只有成為“好孩子”才會得到別人的夸獎和喜愛，只有做對了問題才能得到分?jǐn)?shù)，只有做得足夠好才能得到獎勵。

所有的喜愛與獎賞都是有代價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才是常態(tài)，甚至很多時候，即使很努力地做到最好了也得不到想要的獎賞，就像考試永遠(yuǎn)拿不到第一名，就像在研究室裏拿不到該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