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人進來過。
蕭玨靜靜望著沈鏡，等待解釋。
沈鏡直接從床底扯出一青衣女官，坦坦蕩蕩：“陛下答應(yīng)善待我的舊部。太后淪落冷宮時，我派艾青暗中保護太后，這事我與陛下提過。然而現(xiàn)下她卻被迫算計于我……艾青，你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
穴道一解，艾青立刻向沈鏡跪下，連連磕頭，淚如泉涌：“將軍！是暗七對不住您！藺清歡她抓去其他姐妹，要挾屬下引您去城隍廟！”
沈鏡一挑眉稍。
傍晚，暗一至暗八整整齊齊跪在沈鏡面前。或多或少都有陳傷，幸而不危及生命。
沈鏡扶起眾人：“原將軍府書架后暗盒藏有我這些年攢的店鋪銀兩，你們平分，各自謀生吧。”
眾人紛紛道：“將軍！您不要我們了嗎？”
驟然聽聞這消息，眾暗衛(wèi)面上均有茫然惶恐。她們均是沈鏡在沙場上撿的孤兒，沈鏡亦師亦父，不跟隨沈鏡，她們還能做什么？
沈鏡打趣：“好不容易把你們養(yǎng)到這么大，難道還要我養(yǎng)你們一輩子么？”
暗衛(wèi)們笨嘴拙舌：“將軍，我們會干很多事！”
“將軍！我們可以自己養(yǎng)自己！”
老八抱沈鏡大腿，邊蹭邊哭嚎：“將軍！我舍不得您！我可以像暗七一樣端茶倒水伺候您！”
蕭玨獨愛沈鏡，亦不喜沈鏡與他人親昵。
眉頭越皺越緊，以天色已晚為由，將她們打發(fā)出去。
沈鏡目送一道道背影飛向燦爛晚霞。
蕭玨一一交代：藺清歡被禁足待審，石英放艾青進來，被攆出宮。太后自請禮佛閉門一月。
夜裏床幔飄搖，衣物頹靡，箭在弦上，解到中衣，蕭玨驀然按住沈鏡的手指。
長睫輕顫：“現(xiàn)在不是時候。”他澀聲：“你該再養(yǎng)養(yǎng)。”
沈鏡察覺到他態(tài)度的異常，看見他眼底莫名的恐慌。
點了點頭：“好。”
＊＊
八月十五，明月初升，蕭玨不見人影。
御前總管端來一碗鹿血羹：“陛下在皇家御場圍獵，這是特地給您的。”
沈鏡嗅到一絲通往真相線索的味道。
不知是否因為日子特殊，今夜沈鏡對蕭玨的思念格外深重。
沈鏡喝干那碗血。
御前總管下去了。
沈鏡右手一伸，暗匣吸到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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