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慕容澈冷眼看著皇帝，眼底的光晦暗不明，“您之前不是一直想讓兒臣去豫州剿匪嗎？兒臣覺得最近身子好多了，可以勝任……”
“哼！”宣武帝冷哼一聲，重重坐到椅子上，“朕就給你一個(gè)戴罪立功的機(jī)會(huì)！剿匪一事，若出半點(diǎn)紕漏，你提頭來見！”
“是！兒臣領(lǐng)命！”
宣武帝冷眼睨著沈南煙，放緩語氣道，“今日之事，雖然情有可原，但……”
“父皇！兒臣委屈！”沈南煙跪直身子，眼淚從她漂亮的眸子裏，不斷地?zé)o聲滾落。
“自兒臣嫁入陵王府，這一個(gè)月以來，大婚之日的三十刑杖，陵王殿下的不信任，隨時(shí)都可能揮向兒臣的拳頭，到現(xiàn)在都是兒臣腦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陵王府的暗牢裏，現(xiàn)在還放著從兒臣臉上扒下來的，定了型的桑皮紙……”
沈南煙字字泣血，慕容澈聽著，心裏莫名不是滋味。
“這些生死關(guān)卡，兒臣都挺過來了……入了宮，兒臣本以為可以得到父皇和皇祖母的賞識(shí)，可以得到你們的庇護(hù)……”
“可我等來的卻是沒完沒了的為難與陷害，好像每個(gè)人都對(duì)我都恨之入骨，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后快……”
沈南煙昂首，用力抹去臉上的淚，“那日在東宮的佛堂裏，兒臣就在想，我逃得了一次，逃得了兩次……”
“可背地裏那么多人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能一直這么幸運(yùn)嗎？”
“兒臣想了整整一夜，無論怎么想，結(jié)果都是不能！我知道，我要想活著，只能離開皇室，離開這權(quán)利的中心……”
太后抬眸，深深地看著她，神情越發(fā)覆雜起來，大有感同身受之感。
沈南煙吸了吸鼻子，繼續(xù)道，“于是，我就幻想著，萬一有朝一日，陵王殿下有了喜歡的人，覺得我礙眼了，也許會(huì)放我離開呢？”
“或許那時(shí)候我就能退出眾人的視線了，就能平平安安地度過余生了……”
“可接連不斷的刺殺，字字誅心的紙條都在告訴我，都在警告我……”
“我沈南煙這輩子都擺脫不了皇室，等待我的，只有不知何時(shí)會(huì)降臨的厄運(yùn)……”
“我不是傻子！”沈南煙聲音哽得越發(fā)厲害，“從父皇一直阻止我與陵王和離……我就看得出來，那紙條上說的都是真的！”
“可我思前想后，還是沒逃！正如父皇所說，我若真的想離開，這次未必逃不掉……”
“父皇，我委屈自己，做了您和皇祖母想要的決定，可為何您還要罰我啊？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讓大家都滿意啊？”
沈南煙越說越難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次，整整兩次暗殺，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這么想讓我死！這次又蹦出了張紙條……”
“父皇，皇祖母，我只是想，想個(gè)辦法，震懾一下他們，也想看看都有誰想害我……”
“我是沒提前和你，和你們說，可我怎么說啊？遞紙條給我的人，一定，一定是您和皇祖母身邊的人……”
宣武帝被她哭得腦仁兒疼，“夠了！你鬧這么一出就震懾住他們了？你長沒長腦子？幼不幼稚？”
“嗚……”
沈南煙哭得更厲害了。
“朕今天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去立威，什么叫震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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