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有些不走心，例如墻面的油漆粉刷得不夠徹底，邊角落里露出了些許沒能覆蓋掉的原始墻皮，再例如空氣中始終彌漫著的一股刺鼻氣息。
這個氣味好像是叫……甲醛？
嗅覺比人類更加敏銳的怪物捏了捏鼻尖。
“你聞不到嗎？”
“什么？”人類青年茫然地回過頭，努力在空氣中嗅了嗅，“好像是有這么點裝修的味道。”
不，他不完全指這個。
白僳朝人類擺擺手，示意他繼續(xù)往前走。
后者不明所以，同白僳解釋起公司環(huán)境是新粉刷的，可能有點味道殘留，但絕對不會影響健康。
卷毛青年在前方侃侃而談，說著說著，二人就走過拐角，來到左拐第二間房門前。
門上寫著“會議室”三個字。
安向文敲了敲門，里面探出個小青年的腦袋，左右看了安向文與白僳，把他們放了進去。
這確實是一間會議室的構(gòu)造。
正前方的小講臺、白板、放映幻燈片的幕布一應(yīng)俱全，下方則擺著幾排座椅，已經(jīng)三三兩兩坐著人。
不說坐下了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七十的座椅上是有人的。
放他們進去的小青年指了指邊角落里的座位。
正準(zhǔn)備坐過去，小青年忽然搭住了安向文的肩膀：“說起來，你做過員工培訓(xùn)嗎？”
被迫停下腳步的安向文撓了撓腦袋：“沒有欸，入職的時候比較急，人事說晚點培訓(xùn)。”
小青年上下打量安向文一眼，沉吟片刻：“那你今天一起吧，員工培訓(xùn)……反正一起聽聽。”
安向文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順著小青年的意思跟著白僳走到角落里坐下。
空座位剛好有兩個，白僳坐在靠墻，安向文與另一側(cè)的人類相鄰。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白僳安靜地坐在那，靜候事件發(fā)展。
卷毛青年倒是在他身邊咋咋呼呼的，單方面同白僳說著話，因為身邊還坐了人，他的聲音壓低了不少。
“員工培訓(xùn)……唔，之前就在聽同事講這個了，說什么聽完絕對能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對什么的了解會變得更深來著？”
“還有哦，那些培訓(xùn)過的員工的精氣神感覺也和我不大一樣……白哥你看出來了嗎？像那位前臺和剛剛給我們指座位的，都是老員工。”
“老”員工的老的程度不可考量，怎么算都比安向文入職的時間長。
安向文自顧自說了會，見白僳沒有答復(fù)，習(xí)慣了熱臉貼冷屁股的待遇，自覺轉(zhuǎn)向另一邊，去找旁邊的人搭話。
安向文另一側(cè)坐著的是一名中年男性，一開始他不是很想交流，但架不住卷毛青年熱切的性格。
不多久，中年男性把自己的事倒了個干凈，聽得最靠墻的白僳非常疑惑。
人類都是這么自來熟的嗎？問什么答什么。
不同于白僳是被安向文邀請過來，這位中年男性就是普通地路遇發(fā)傳單的人，發(fā)傳單者發(fā)出了類似于昨天白僳講過的“要不要了解我們偉大的產(chǎn)品”的話語。
聽到這，安向文臉上的笑僵了下來。
他嘎吱嘎吱轉(zhuǎn)過腦袋，與一臉“果然如此”的白僳對上了視線。
安向文：“我確定這是個人行為。”
白僳敷衍地點了兩下頭，表示自己姑且信了。
安向文：不要這么勉強啊，真的只是個人行為！
中年男性接了傳單本想走，誰料發(fā)傳單者非常熱情，熱情程度堪比剛剛搭話的安向文。
無奈之下脾氣尚可的中年男性就陪人嘮了會，這一嘮就嘮入了迷。
發(fā)傳單者的話術(shù)極佳，除了最開頭“了解偉大產(chǎn)品”的說法帶了些古怪的意味，之后推薦他們公司產(chǎn)品時都非常認真。
認真地把中年男性哄得決定今天來看一看。
中年男性這么想著，他就是來隨便聽聽，不一定會花錢。
中年男性最后小聲落下一句：“聽說參會就會發(fā)禮品呢。”
白嫖的東西，誰不想要呢？
經(jīng)常從社區(qū)白嫖小禮品的白僳附和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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