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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4 / 5）

且不提太子妃根本就不喜這個兒子，整日只關(guān)在自己的寢宮里養(yǎng)病，便是太子也不可能為自己看不上的嫡長子請封。

畢竟當(dāng)時李端已經(jīng)五歲，他事事親力親為，幾乎是親自教養(yǎng)李端長大。

要為兒子請一個尊榮，他怎么也應(yīng)當(dāng)為李端盡力，不可能去為李宿。

可這個傳聞，又是唯一能解釋李宿被立為太孫的原因，在眾多謠言里，聽起來最為可靠的一個了。

外人皆不知其中深意，但姚珍珠現(xiàn)在卻知道，李宿心里是很清楚的。

就如同他自己所說，這長信宮充滿殺戮，也布滿臟污。

他被立為太孫的原因，一定是絕對不可為外人道也的隱秘。

或許正因如此，李宿或許才對這個皇位有如此深切的抵觸。

更或者說，他憎惡這里的一切，包括那把人人眼饞的龍椅。

姚珍珠原來就安安靜靜待在御膳房，每日都在努力學(xué)會更多菜譜，也努力磨煉自己的手藝，想要做出令師父都滿意的美味佳肴。

她根本就沒怎么關(guān)心過宮里這些故事。

現(xiàn)在知道的這些，還是來了毓慶宮之后，聽瀾一點點說給她聽的。

她再如何深思，也實在想不出這些故事背后的隱秘。

不過，她本就不是糾結(jié)性子，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姚珍珠突然抬起頭，緩緩舒了口氣。

這時，耳邊響起李宿溫柔的嗓音：“怎么，可是想明白了？”

姚珍珠偏過頭看他。

不知何時，李宿已經(jīng)不再依靠在她肩膀上，他微微直起身體，左手未曾松開，反而……

反而是姚珍珠靠在他懷中。

姚珍珠目光往上一看，卻見他正低著頭看自己。

寢殿里昏暗朦朧，兩人挨得這么近，姚珍珠還是能看清李宿的表情。

他輕輕抿著蒼白的嘴唇，眉心微皺，額頭也略有些薄汗，顯然胃痛并未好全。

但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卻是異常溫和的，就如同他的嗓音一般，讓人無端放下緊張。

“沒想明白。”

姚珍珠只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他那深邃的目光，幾不可查地瞥開眼眸。

李宿便問：“可有什么想問的？”

姚珍珠確實有許多疑問，可話到嘴邊，她卻問：“若是殿下不……當(dāng)皇帝，那貴妃娘娘該如何？”

如此想來，李宿的態(tài)度一直曖昧不清，他從未說過自己的理想，也從不會說自己的抱負(fù)，他只是反反復(fù)復(fù)說，想讓所有人都滿意。

可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fù)如來亦不負(fù)卿。

李宿若是想按自己的愿景而活，貴妃娘娘勢必要失望。

即便是姚珍珠也能清晰感受到，她心心念念想把李宿推到御臺之上，成為九五之尊。

李宿想了很多回答，卻未曾想到她最終關(guān)心的是貴妃。

“你啊。”李宿沒忍住，輕輕笑出聲來。

姚珍珠抬頭瞪他一眼：“殿下，臣妾很認(rèn)真的，咱們說正事呢！”

李宿捂著胃，差點有把那針扎般的刺痛笑回來。

“是是是，是我錯了。”李宿果斷承認(rèn)錯誤。

姚珍珠見他笑得胃痛，嘆了口氣，還是伸出手，替他輕輕揉著絞痛的胃。

“過些時候，真得叫太醫(yī)來瞧瞧。”

今日不能看，只能硬扛著，以后總要看病的。

李宿匆匆應(yīng)了一聲，湊在姚珍珠耳邊，低聲道：“其實對于祖母來說，只要皇帝寶座上坐的不是太子殿下，只要他能支持同北漠開戰(zhàn)，收回云霞七州，這人是誰都不重要。”

“娘娘之所以堅定地選擇了我，又代表蘇家支持我，并非因她養(yǎng)育我一場，也并非太子不好掌控，只是單純因為政見二字。”

“在這長信宮里，哪里有那么多感情和沖動？歸根結(jié)底，一切都是利益。”

姚珍珠這一次，終于跟上了李宿的思路。

“可是殿下，娘娘心里確實把你當(dāng)成孫兒，也是實打實關(guān)心你。”

李宿垂下眼眸，看著自己修長而結(jié)實的雙手：“我知道，所以我會選一個最適合祖母的人，我會給蘇家一個最穩(wěn)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