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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蘇云早在小回嶺布了法陣,所以三人很快就到了小回嶺。
步行了一會兒,就來到云魖道長的墓前。沒有墓碑,只有一塊新的木牌,被刻上了云魖道長的道號。
秦夫人手裏提著祭拜用的東西,站在墓前看了一陣,才開口說道:“鄭平,他叫鄭平。”
“先前不知道道長的名字,只知道號,所以就這么刻了,等回頭,我找一塊好的碑石,重新給道長立上。”
秦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點點頭道:“那就有勞蘇姑娘了。”想了想又說,“把你和暮秋的名字都刻上去吧。”
“我的?”秦暮秋對母親的話不太明白。
秦夫人擺好供品,點燃香燭,才說道:“你可知他為什么這樣幫你?甚至連命都丟了,你當(dāng)真以為他是為什么大道?”
秦暮秋心頭一驚,拉著蘇云的手上力氣大了幾分。
感受到她的情緒,蘇云輕輕回握了她的手,無聲地安撫著她。
秦暮秋震驚之余,開始回憶起道長的模樣。他和自己說話時的神情,他說的那些安慰自己的話,那晚身受重傷也要保護自己,還有……那兩個漂亮的糖人。這一切的一切,若只是為了大道,他大可不必這樣做。所以,所以他……
秦暮秋不敢想下去,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母親,希望她親口告訴自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都是造化弄人。當(dāng)年他被賣到我家放牧,他本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卻因為家道中落,淪落至此。那時候我們都很年輕,一來二去便互生情愫,可是后來,你的外公知道了,就把他又轉(zhuǎn)手賣去了更遠的地方,還和秦家結(jié)了親。”
提起這段往事,秦夫人也是止不住的惋惜,“我本來想著找準(zhǔn)機會逃走,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沒想到他很快又回來了,還拜了一位高人為師。那以后,他就和師父住在芒山了,他常常下山來看我,還……”似乎說到了難以啟齒的事,秦夫人猶豫了片刻。
秦夫人給道長燒了好些紙錢,許是想明白了,又才說道:“我不愿跟著秦志成,他就給了我一瓶丹藥,我把藥磨成粉,每次行房前就偷偷放進茶水裏。那丹藥會讓人出現(xiàn)幻覺,所以這么多年了,對于你和峰兒,秦志成從未懷疑過。”
秦暮秋被這突如其來的事驚得站立不穩(wěn),好在一旁的蘇云抱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祭拜一直持續(xù)到寅時末尾,蘇云才送秦夫人回去。
這一夜的事情,讓秦暮秋猝不及防。回到芒山,她就獨自待在內(nèi)室,知道她需要時間來接受這樣的事實,蘇云也沒去打擾她,囑托陳夔等人幫忙照顧她,自己便去潛心修煉了。
這是先前云魖道長受傷躲避的山洞,離居住的山洞很遠,蘇云把修煉的地方選在了這裏。
先前已經(jīng)嘗試著吞噬了陶罐中的一只小妖,那強大的力量折磨了蘇云好幾天,但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實力的增強。
那亂葬崗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么濃重的煞氣了,和一般的墳地?zé)o異,足以見得這陶罐中的幾只小妖吸收了多么強大的力量。
這些小妖被放置在亂葬崗,濃烈的煞氣吸引著它們,那些百年厲鬼被陣法壓制,輕而易舉成為這些小妖的食物。但這些小妖即使因此變得強大了,也掙脫不了陶罐的束縛。
距離上一次吸食陶罐中的小妖,已經(jīng)過去了七八日。蘇云今日打算吸食下一只小妖,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后,就獨自在這山洞中進行了。
此前,云魖道長告訴她這個方法的時候,她是怎么也不能接受的。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若不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強大,他們又怎會有機會抓走暮秋,云魖道長又怎么會喪命?
這世間,強者從來都不是仁慈的。
一晃又是大半月過去了,陶罐中還余下兩只小妖,蘇云近日感覺的確增強了不少,卻也飽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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