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霸嗤笑一聲:“徐公子不是很清高孤傲的嗎,怎么竟也學會后宮爭寵那一套了?”
徐云竹冷著臉,卻也不愿和他多做糾纏,只是冷聲道:“你不也是。”
“我可不像你這般清高,我打從一進宮就很積極的啊,畢竟天底下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我得讓皇上更喜歡我一點,好在這裏住得更久一點。”獨孤霸厚著臉皮道。
就連徐云竹都對他這副死皮賴臉的表現有些無語,還沒開口,卻聽見懷裏的小狗狗朝獨孤霸齜牙咧嘴,并生氣地叫:“汪汪!”
趙樂水:你別瞎說,朕才不會喜歡你!
獨孤霸噗嗤樂了,還想上前逗一逗小奶狗:“哪來的小狗崽,喲,還會忠心護主啊?”
小狗狗的喉嚨裏發出了威脅的咕嚕聲,要不是徐云竹按著,它就要沖上去咬獨孤霸一口了。
就在兩邊劍拔弩張之際,頗有派頭的何總管理了理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塵,快步走下階梯:“兩位公子,皇上已經在裏面等著了,還請二位移步內間。”
身為太監大總管,何小刀覺得自己不能在兩位公子的面前掉面子,他代表的可是皇上!
要是自己慫了,豈不是會讓人覺得皇上連后宮都管理不好,是個“妻管嚴”?
所以何總管昂首挺胸,不卑不亢,一路將兩人引到了內間。
姜蝕正在用晚膳,桌上仍舊是擺得滿滿當當的菜品,邊上還有不少捧著菜等候替換上桌的宮人,看見徐云竹與獨孤霸時,這些宮人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欣喜之色。
太好了,終于有人來代替他們了,看著皇上吃飯太煎熬了,越看越餓,肚子裏就跟有條饞蟲在啃似的,可難受了!
換做別的朝代,別的后宮,那些宮人們對于來獻殷勤的后妃不會心生厭惡,但也不會喜形于色,畢竟后妃們又不是來吃飯的,只是想在皇上面前調笑爭邀寵而已,臺面上的人只是將飯食當做消遣的一種罷了。
可換成姜蝕就不一樣了,看姜蝕吃飯著實是煎熬,他吃得比一般人都要快,也可比一般人都吃得多,吃得香。
他會認真咀嚼食物,時不時發出嘆息和讚美聲,還會評價廚師的手藝與選用的食材,邊吃邊讓旁邊的宮人好生記錄,讓御廚們下次往他希望的方向改進。
“唔,這道啤酒鴨火候還差了點,最好在回鍋時熬出膠狀液……啤酒也釀得有點酸,應該過濾得再細一點,不過剛開始嘗試,啤酒花還是從西射國傳來的,還有很大改進的空間。”姜蝕咂了咂嘴道。
宮人一邊咽著口水,一邊記下姜蝕的話,肚子咕嚕嚕地直叫喚。
那道啤酒鴨散發著濃郁的酒香與鴨肉的肉香,在她看來已經很完美了,沒想到在皇上眼裏還有那么多的缺點。可即便如此,這道在皇上眼中“還差得遠”的硬菜,卻沒有被撤下來,還是被皇上吃得一干二凈,連一點湯汁都不留給下人們。
好餓啊……
宮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以防自己聞到更多的香味而失態。
這個時候,徐云竹和獨孤霸的到來就讓在場的宮人們都松了口氣。
她們迅速與攜帶食盒的宮人交換了位置,積極地去端空盤子,或是去搬椅子、倒茶水,反正就是不敢留在原地。為了能呼吸新鮮空氣,遠離饑餓的源頭,宮人們看向徐云竹二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感激!
因為獨孤霸的橫插一腳,徐云竹沒法與姜蝕單獨談話,只好在姜蝕的招呼下一并坐下來,與獨孤霸面對面地坐著,同樣倍感煎熬地陪姜蝕吃飯。
都說伴君如伴虎,姜蝕雖說平時沒什么架子,可吃飯的時候卻氣場全開,不管筷子伸向哪道菜,都會引來姜蝕的關註。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著姜蝕吃飯更不是……
徐云竹還算是能忍的,獨孤霸就沒那么輕松了。他本來只是來給姜蝕送幾個菜,刷個臉的,原本沒有必要坐下來一起吃飯,跟過來完全是為了膈應徐云竹。
結果現在獨孤霸騎虎難下,如坐針氈。
徐云竹則低下頭,用肉骨頭去餵小狗狗,強迫自己不去看姜蝕,這樣他就不會被美食誘惑得做出不符合形象的事。
“嗷嗚!”唯獨小狗狗吃得很開心,用尖尖的犬齒咬開大棒骨,嘬出裏面香噴噴的骨髓,還用舌頭卷起漏在徐云竹手指上的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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