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美味！這樣的甘甜！這樣的鮮美！”
“為什么感覺比剛才的杯之血肉味道還要醇厚刺激一百倍啊！！！”
“這就是自由變化混沌的味道嗎？！”
“這就是拋卻掉舊自我的快感嗎？”
“啊啊啊——好爽好爽好爽，簡直就比和卡洛琳旖旎還要舒服爽快上百倍啊！！！”
塞巴斯蒂安禁不住就想要咆哮道出自己的感受，然而那破損異變的聲帶已經(jīng)不足以支持他盡情地宣泄內(nèi)心的暢快舒爽，在他起腔嘶吼的瞬間便已經(jīng)完全振裂崩斷——原本足以響徹天際的嘶吼，現(xiàn)在只剩下極低頻率的嗡鳴聲響，卻也使得林中枯樹微微顫動似瑟瑟發(fā)抖。
頭頂蓋上傳來的知識與力量卻在此刻戛然而止，少年那狂熱瘋癲的笑容當(dāng)即凝固，他似是犯癮的鴉煙客，焦急地拽拉著對待自己如此親切善良必然就是自己至親兄長的約翰哥哥的衣角，如同饑餓的小獸般嗚嗚哽咽，可憐巴巴地抬頭似在乞求——天曉得沃森是怎么從那副猙獰畸變的面容中品味出可憐巴巴這一情緒，或許蛾與蛾之間的交流就是如此地詭異。
極低頻率的次聲波從少年咽喉的破洞傳出，而沃森卻能夠完全知曉其中意思。
“嗚嗚嗚，約翰哥哥，求求您！”
“再給我一點吧，我還沒有滿足，我還沒有過足癮呢！”
“約翰哥哥求您了，再給我點吧，一點點就行，嗚嗚嗚約翰哥哥求您了，您讓我干什么都行，我以后一定會乖乖聽您的話！”
“嗚嗚嗚，約翰哥哥您就再給我一點吧！！！”
因過度施展蛾之法力以至于面色都有些蒼白的沃森，聽著這頭畸變似怪物少年的苦苦哀求，只是面露慈愛的笑容，輕輕撫摸著對方那滿頭癩痢似的腦袋，微笑著說道：“下次吧。”
隨著仇怨對象性命的終結(jié)，蛾之法力的灌輸停止，理智似乎又短暫地回歸到塞巴斯蒂安的思想中，他注意到約翰哥哥那疲憊的面色，就已經(jīng)明白自己剛才那番暢快淋漓的體驗，哪怕是對于約翰哥哥來說也絕非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只能暫時克制下內(nèi)心的異質(zhì)饑渴，繼續(xù)回去實施對杯之根肉糜的粗加工。
沃森沒有多余地去詢問對方的工作，他只是站立在旁邊默默地等候著，就像是在海灘等待著弟弟堆壘沙堡的好哥哥。
但實則他內(nèi)心卻是回憶起來，當(dāng)初顱內(nèi)之蛾吞噬杯相以后，在蛾相晉升的幻覺中，那頭怪物曾經(jīng)對他說過：“滅絕的從未滅絕，死去的從未死去，一切皆藏匿于內(nèi)。”
“所以每一個人類的體內(nèi)深處，都潛藏著一頭曾經(jīng)滅絕死去的古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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