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幾抹余暉被夜色吞噬殆盡。慌亂中,肥仔推了波西一把,這個瘦弱的男孩仿佛失去重心一般,接連退步。
伴隨著“撲通”一聲,波西落入了黑湖的懷抱。見斯內普教授走來,三個男生登時嚇得抱頭鼠竄。
漣漪下泛著金光的氣泡讓西弗勒斯內心不由得咯噔一聲。顧不上思考,西弗勒斯迅速解下斗篷,縱身一躍,跳進冰冷的湖水當中。
水中一片漆黑,西弗勒斯伸展著手臂四處摸索,終于觸碰到男孩細嫩的指尖。他握住波西的手,用力將其拽至身邊,很快便沖出水面。
上岸后,三個學生早已不見蹤影。西弗勒斯推了推波西,男孩毫無反應。他掏出魔杖,卻又無咒可施。
教授迫在眉睫,突然想起學生時期曾聽麻瓜研究課老師講過:麻瓜一般通過心肺覆蘇和人工呼吸來搶救溺水者。當時還在課堂上演示了一次,他印象深刻。
西弗勒斯趕忙擼起袖子,回憶著當時的場景,雙手交迭放在波西胸口,用力摁壓著,但仍不見起色。
教授內心愈發慌亂,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輕輕掰開波西的嘴唇就覆了上去。
“咳咳!”突如其來的溫熱讓波西猛然睜開眼睛,他連忙坐起來將體內的積水咳了出來。看到西弗勒斯,波西一下子紅了眼眶,他思忖片刻,動了動嘴角:“謝謝……”
“不用謝,你沒事就好。”西弗勒斯迅速卸下關懷神態,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月光乍現,波西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男孩又瞅了西弗勒斯一眼,自責道:“抱歉,先生,我又給您添麻煩了。”
“你還知道給我添麻煩了啊?”西弗勒斯抬手,準備撥弄男孩貼在前額的發絲。
波西別過頭,趔趔趄趄站了起來,蠕動著冷得顫抖的嘴唇喃喃道:“時間不早了……我想我該回宿舍了,先生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男孩拖著疲憊的身子踉踉蹌蹌漸行漸遠。西弗勒斯目不轉睛盯著遠去的波西,而后拿起右手邊的活頁本子。
“施韋因富特綠又稱祖母綠,”西弗勒斯低吟著本子上工整優美的字跡,“主要成分是——乙酰亞砷酸銅?”
·
開學后的第二節魔藥課,上課時,西弗勒斯眼神總是不自覺飄向波西:男孩一如既往整整齊齊穿著校袍,神色恬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西弗勒斯心中莫名不爽,他本以為那晚的事情會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但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想到這裏,西弗勒斯不禁蹙眉。
“斯內普教授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啊……”身旁的布魯諾·道格拉斯悄聲說道,然而波西只冷冷回應了一聲“聽課”后便繼續埋頭整理筆記。
很快又到了實驗環節,今天是兩人一組練習蒸煮鼻涕蟲。波西與布魯諾一組,有了波西這個魔藥天才,實驗一開始就進行得非常順利。
西弗勒斯四處轉悠檢查并指導學生實驗操作,眼看就要將波西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了,這時教室裏突然冒出一股綠色酸性濃煙。
循著清晰的吱吱聲望去,西弗勒斯赫然發現,那股濃煙正來源于波西那邊的坩堝!而此時坩堝已經被燒得歪歪扭扭、詭形怪狀。
“我說過要把坩堝從火上移開才可以放豪豬刺的,笨蛋!”波西大聲斥責道。布魯諾受到驚嚇,本能地站起身,不料坩堝被打翻,裏面的液體順著桌角滴落到波西的大腿上。
剎那間,男孩的褲子被腐蝕了一個大洞,沾到液體的皮膚當下長出了一大片紅腫的癤子。
“啊!”下一秒,波西痛苦的慘叫聲充斥在整個教室當中。西弗勒斯瞬間大驚失色,趕忙沖上前,揮動魔杖,將桌子、地板上的藥水一掃而凈。
接著他抱起幾近昏厥的波西,對著布魯諾怒吼道:“赫奇帕奇扣10分!下課!”說完便抱著波西大步走了出去。
西弗勒斯走后,周圍同學議論紛紛:“卡文迪許真是不幸,攤上這么個笨蛋。”布魯諾則一臉茫然:剛剛波西的羽毛筆掉在地上,自己不過是幫他撿一下筆,誰知起來后坩堝就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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