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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2 / 3）

此時(shí)波西衣衫襤褸、瘦骨嶙峋，手腳腕上的皮膚均被鐐銬磨破，就連身上自帶的青檸體香如今也已被腥臭味所掩蓋。

年輕人站起身，沈重的鐐銬讓他險(xiǎn)些跌倒，西弗勒斯趕忙上前將他撐扶住。

“布魯諾呢，他怎么樣了？”波西聲音嘶啞無力，“他……還活著嗎？”

教授欲言又止。

少年會意，他微微點(diǎn)頭，接著后退幾步，猛地朝自己臉上砸了一拳。

“卡文迪許先生！別這樣！”西弗勒斯從身后死死抱住波西，年輕人聲淚俱下：“明明該死的是我才對！”

聞言，西弗勒斯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而后貼到波西耳邊：“別把什么錯(cuò)都往自己身上攬，親愛的——要怪就怪那個(gè)不知廉恥的老女人，她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gè)！只可惜她已經(jīng)死了，要我說，死在殺戮咒下真是太便宜她了，如果是我……”

“先生？”波西不敢相信這是西弗勒斯能說出來的話，但不知為何，他竟有點(diǎn)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

未等波西思考，教授轉(zhuǎn)而就移到了他的面前：“所以，我可愛的、可愛的卡文迪許先生，不要再自殘了，好嗎？你自殘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心疼！有什么愿望就說出來吧，我都可以滿足你，只要你別傷害你自己！”說完他拈起波西的下巴，輕蹭少年高挺的鼻梁。

沈默片刻后，波西握住西弗勒斯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呢喃道：“那請先生......殺了我吧。”

波西身體慢慢下滑，繼而跪在西弗勒斯腳邊。少年滿目頹然，楚楚可憐地仰望著這位不同于往日的魔藥課教授。

“殺了我吧，先生，殺了我這具行尸走肉吧！”波西雙眼通紅，“不要怕，從踏進(jìn)這裏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不值錢了，沒有人在乎我這條賤命——在這裏，任何人隨時(shí)隨地都可以取我的性命！”

“簡直是一派胡言！”年輕人的話讓眼前的西弗勒斯氣不打一出來，“生命為什么要用金錢來衡量？命是你自己的，別人在不在乎重要嗎？”

“可我真的好痛苦！”波西掩面而泣，“我真的好痛苦啊，先生。就算你今天不殺我，我遲早也會死在這裏，死在攝魂怪的斗篷下，死在冰冷的警棍邊。就算你不想殺我，我也想——?dú)⒘宋易约海　?

一滴滴咸澀的淚水順著少年的臉頰流淌下來，教授深深凝眉，而后半蹲下來為他擦拭眼淚。

“我好累啊，先生……”波西情不自禁地依偎在西弗勒斯懷中。

教授拍了拍少年的后背：“堅(jiān)持住，波西·卡文迪許先生。你要記住，這個(gè)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夠打敗你。”說著，他將那晚少年遺失的榛木魔杖交到原主手上。

“噢不！我以為它被魔法部沒收了！”波西目瞪口呆。

西弗勒斯眼裏帶著淡淡的戲謔和期待，悄聲細(xì)語道：“拿著吧，權(quán)當(dāng)是物歸原主……小心點(diǎn)喲，可別讓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

深夜，波西神志恍惚，他在阿茲卡班待了多久呢？少年不記得了，因?yàn)檫@裏沒有鐘表，也不見天日。

波西側(cè)臥在床板上，懷中抱著一塊墨灰色布料——那是攝魂怪的衣角。

不知從何時(shí)起，少年開始習(xí)慣并享受與攝魂怪交吻。漸漸地，懺悔與不甘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信仰，痛苦與麻木也淪為他在阿茲卡班的不二圣經(jīng)。

波西眼睛愈發(fā)酸澀，半夢半醒間，耳畔傳來一個(gè)輕盈的聲音：“小洞，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