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更衣洗漱過的薛紹沖就跟一直捕獵吃飽了的獵豹一般慵懶的靠著床榻,一只手勾著王稚的腰,一只手摸她才洗過的頭發。
“頭發還滴水,你別摸。”王稚道。
青雀和青蠻拿來干帕子給她擦頭發,慢慢吸水。
“下回不聽您的,晚上不能給您洗。這一時半會的干不了,萬一明天起來頭疼怎么辦?”青雀抱怨。
“嗯嗯。”王稚答應著,顯然沒走心。
薛紹沖瞇眼看她:“叫你妹妹嫁給出連浩吧。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一樣的。”
王稚沒說話,只是看了幾眼薛紹沖。
“出連浩你也知道,你不是覺得他好么?”薛紹沖又道。
“王家的女兒嫁給你,就已經有很多西涼人不服。如果我王家的女兒再嫁一個給你們西涼貴族,他們會愿意嗎?”王稚聲音清淡。
薛紹沖不說話了。
本以為這話就揭過了,但是等兩個人睡下后,薛紹沖卻又拉著王稚的手道:“王家的女兒并不是什么洪水猛獸。并不是所有西涼人都像西涼勇。你當初還未與我定親的時候,吒盧沙略家里也想過要娶你。其實更多的人希望家族穩固。西涼人能有幾個?”
終究不過是當年跟著阿媽打仗的那些,阿媽總是會老的。
“你真的決定了?出連浩不會有意見?”王稚問。
“他的意見,是要看我如何對你。”薛紹沖說著,就把自己埋進了嬌娘身體里。
王稚下面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這一晚上,喝多了的薛紹沖很溫柔。
他們做喜歡做的事,也說一些閑話。但是誰也沒有再提起西涼月。
有的人,終會叫人厭惡到甚至懶得提起。
次日一早,王稚是被叫醒的。
“怎么了?妾室們請安嗎?沒事就叫她們回去好了。”王稚皺眉。
“不是,是孺人來了。來詢問您為什么撤了她身邊的宮人和小廝。”青雀嘆氣:“奴婢們都阻攔過了,您也知道她那鬧騰的……”
“趕出去。大王說了不許她來我這里,我說話不管用,大王說了也不行?再不行就去找費濟世,叫侍衛。”王稚煩躁:“真是個銅豌豆。”
蒸不熟,錘不爛。
要是正院執意不許她進來,不顧她面子的話,那她確實進不來了。
王稚起來梳洗打扮后,青雀回話:“她回去了,不過看起來很生氣。奴婢們說了緣由,昨晚那個宮人的事,她并不在意。”
“隨便吧,你去預備預備,我要回娘家。”王稚嘆氣:“大王這么說了,我不去也不合適了。”
“大王真要叫咱們家姑娘嫁給出連浩啊?哪個姑娘啊?三姑娘還小啊。二姑娘也才十四,也有點小。”青雀道。
“肯定是錦娘了,麗娘太小。不過也看她自己的意思,家里的意思。”王稚眉峰輕輕蹙著:“這件事,其實也不見的不好。只是他要這么做,我著實沒想到。青雀兒啊,我總覺得,他對我,真是越來越超出我自己的想象了。”
“奴婢也覺得,又覺得這樣好。又有點擔心。”青雀也嘆氣。
不過還是伺候她吃了早膳,叫人預備好了車,起身回王家探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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