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燙
目光相接兩秒，沈茹菁觸電般地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心跳恍若停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動起來，在耳膜旁愈發(fā)清晰。
身后的喧鬧人聲，和街邊車水馬龍的嘈雜，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奇怪。
沈茹菁伸手摸了摸臉頰。
！好燙。
她被自己臉頰的溫度嚇了一跳。
隨之而來的又是懊惱。
只是同學(xué)間的普通對視而已，她為什么要做賊心虛地移開？
平覆好心緒只好，沈茹菁再度抬首。
轎車已經(jīng)飛馳而去。
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嘆息，沈茹菁胸腔隱隱的，有一點酸酸澀澀。
她知道宋洵的家庭條件很好，卻沒想到會這么好。
也許她和他這樣的人，這輩子唯一的交集，就是高三這一年的同桌了吧。
不明不白的失落浪潮涌來，堵得人胸腔發(fā)慌。
思來想去，沈茹菁決定還是奢侈一把，走到煎餅果子攤旁，“阿姨，要一個煎餅果子。”
“好嘞，妹妹加什么菜？”
攤主爽快應(yīng)道，手中動作不停，熟練地將面糊攤到鍋上，一陣粗糧的的香氣彌散開來。
沈茹菁看了看旁邊的招牌，原味5塊，孜然裏脊8塊，香酥雞柳8塊，火腿肉松7塊，全家福10塊。
好貴……
食堂裏一葷兩素也才7塊。
猶豫了半晌，沈茹菁小聲道：“要一個原味的。”
“什么都不加嗎？”攤主有點訝異地抬起頭，好心提醒，“原味只有雞蛋、生菜和薄脆哈。”
“嗯。”沈茹菁輕聲道，下意識看了看周圍，還好，沒有人註意到這個攤位的小插曲。
“要什么醬？”
“番茄醬，謝謝。”她喜歡酸甜口。
很快攤主便做好了一個原味煎餅果子。
沈茹菁接過熱乎乎的煎餅果子，將數(shù)好的零錢一張張整理好，遞給攤主，“謝謝。”
咬了一口，生菜的清香、雞蛋的嫩滑合著面餅薄脆一起進(jìn)入口腔，沈茹菁滿足地瞇起眼睛。
一周的疲倦都消失了。
真好吃！
“來個全家福。”
散漫低啞的少年音卻在身側(cè)響起。
沈茹菁嘴裏還咀嚼著，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
她愕然睜大眼。
宋洵？！他不是坐車回家了嗎。
察覺到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宋洵眉梢微抬，“不是說謝禮嗎。”
沈茹菁：“……”
她想起上午課間的那句話：你喜歡喝奶茶嗎？或者有什么喜歡吃的外賣？
知道了。
她將煎餅果子咬在嘴裏，翻開書包，找放在筆袋裏的零錢。
筆袋放在書包的最深處，書包裏有各種紙巾、試卷、小風(fēng)扇、鑰匙之類的細(xì)碎物品，翻了半分鐘也沒能翻到。
煎餅果子太軟了，咬在嘴裏的那一截開始垂垂欲墜。
宋洵看不下去了，伸手接過煎餅果子的下半邊紙袋，“松口。”
正手忙腳亂嘴也忙的沈茹菁，下意識地乖乖松了口。
終于把零錢翻了出來，她將十塊錢整遞給攤主，而后才想起——她干嘛要乖乖聽宋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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