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魏祈問,趙錦衣聲音幽幽:“這村裏這般安靜,竈房又與張家大門緊挨著,若是靜下心來仔細聆聽,便什么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魏祈一時有些羞愧。
他倒是忘記了,在暗夜中,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只要靜下心來細細聆聽,任何細小的動靜都會放大百倍。
張家裏,竟然有一間簡陋的密室。說是密室也不盡是,只不過窗戶開得極小,并且被封住了。
張大娘子舉著火折子,推開沈重的門,面無表情地將裏面的幾盞油燈都點燃了。密室裏有一張簡易的木床,一張矮幾上放著一個又寬又長的木匣子,墻壁堆放著幾個二尺高的陶罐。
簡陋的房中,竟然有一股在鄉(xiāng)下少見的郁金香的味道。
張大娘子站了好一會,才看到一臉茫然的女子進了密室,在看到張大娘子的時候,目光明顯有些依賴。
那女子的腹部在寬大的衣衫下,仍舊有些明顯。這是一個懷著身子的女子。
可她的年紀又極輕,發(fā)髻梳的仍舊是雙丫髻,稚嫩的臉龐與雙丫髻都表明,她仍舊是待字閨中的姑娘。
張大娘子垂下眼皮。又一個可憐可恨之人。
小姑娘的聲音明顯帶著驚惶:“嫂嫂,我要怎么做?”
張大娘子打開木匣子,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瓷瓶,面無表情的遞給小姑娘:“將這藥吃了,半個時辰之內(nèi)便有反應(yīng)。”
小姑娘接過瓷瓶,面帶猶豫,問道:“是不是很疼?”
“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張大娘子冷冰冰的答道,譏諷道,“既然與人偷食禁果,就會想到有這一日。”
小姑娘沒想到張大娘子竟然這般毫不留情地奚落她,當即臉上有些難堪。
“你先把藥吃了,待會我再來看你。這床也是可以睡的。”只要小姑娘吃了藥,她的任務(wù)就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張大郎的事了。
“等等!”張大娘子正要走,小姑娘叫住她,“這藥聞著好苦,你……能不能給我一碗水,和一顆蜜餞?”
外面就站著張大郎。
張大娘子看著張大郎,見他點了頭,才應(yīng)道:“有。”
她出了門,順道將門帶上,才吐了一口濁氣。
張大郎看著她身上穿的衣衫,笑道:“眼看夏日將至,娘子又可以做新衣了。岳父的藥錢,也有下落了。”密室的隔音做得還不錯,是以他才敢毫無忌憚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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