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飯桌上還有人吐槽下午的不易，有人提醒程樂：“樂樂你今晚早點休息保存精力，明天一定是艱難的一天。”
“想到明天我還要走這樣一段路就覺得崩潰。”
那個受傷的工作人員也感嘆說：“我們小顧可太牛了，看起來瘦瘦的一只，爬了一下午的山到現在跟個沒事人似的，甚至還準備了藥品，看到她從包裏掏出云南白藥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看到了活菩薩。”
大家笑了，氣氛一下活絡起來。
不過因為第二天一早有拍攝，所以這頓晚飯沒吃太晚，一行人填飽肚子后就各自回房間去了。
按理說忙活了一整天應該是累的，但顧緩對此行的拍攝還有些期待，興奮大過疲憊，洗了澡后躺在床上也沒什么睡意。
想著徐觀那兒是下午而他也沒有午睡的習慣，大概率不會再把人從睡夢裏吵醒，于是顧緩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被掛斷了，下一秒，一個視頻電話邀請跳了出來。
接通電話，屏幕中出現了男人放大的臉。
幾天不見，他似乎沒休息好，眼尾還勾了兩筆淡淡的血絲。
“我早上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啊？”顧緩見他這模樣有些自責。
徐觀倒沒否認：“也差不多是我醒來的點了。”
“掛了電話你怎么沒繼續睡？”
“真沒事，我本來睡得也不多。”徐觀淡淡勾了下嘴角，轉移話題：“今天怎么樣？順利么？”
顧緩點點頭，把手機拿得稍微遠了一些，整個人縮進被子裏。
“挺順利的，這裏的雪積得正合適，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兩塊沒被人破壞的雪地。”顧緩說著揉了揉臉頰，又把臉貼在了手掌上：“希望后面兩天的拍攝也能一切順利吧，畢竟是室外，環境又是不可控因素，影響有時還挺大的。”
“下午就只是踩個點，明天還得帶一堆器材上去，不知道會怎么樣。”
“今天還有人受傷了呢，還好我準備了藥。”
徐觀安靜地聽著她的匯報，直到聽到受傷兩個字，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受傷？你沒事吧？”他問。
顧緩搖搖頭，解釋道：“我沒事，是一個助理姐姐不小心滑了一下，膝蓋有些扭傷了。”
畫面裏的徐觀松了口氣：“要真有危險別硬扛著，保證自己的安全。”
顧緩乖乖點頭：“知道啦。”
倆人又聊了幾句，顧緩見徐觀身后的門被推開，沈郁走進來。
“徐總，徐睿來了。”
徐觀點點頭：“知道了。”
顧緩聽到這名字有瞬間的熟悉感，卻一下沒反應過來是誰，直到方才那句話的兩個“徐”字在腦海裏重合，腦海裏出現的是蘇妙云抱著個兩三歲孩子的畫面。
那時顧緩不過剛上小學的年紀，跟著父母參加一場慈善活動。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到徐睿，之后徐睿就被蘇妙云送出國了。
顧緩想了想，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你這次出國是去找徐睿的？”
徐觀點點頭：“但也不全是，這幾天還有幾個合作要談，就趁著這時間跟他聊聊。”
顧緩不禁皺了下眉頭，問他：“因為……蘇妙云？”
“是。”徐觀語氣隨意：“不過也沒什么，主要是想看看他對這事的態度，免得之后真有什么事還多個對手。”
顧緩楞了下，問他：“會發生什么？”
“不知道。”徐觀坦言：“我盡量早點解決。”
顧緩沒問他打算怎么解決。
那頭的男人倒顯得有些無所謂，像是從未被這些破事困擾，他問：“想我了么？”
顧緩聞言，抿著唇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聲。
徐觀沈沈的笑聲從聽筒裏傳出來：“明晚的飛機，乖乖等我回去。”
顧緩又點點頭：“你快去忙吧，我也準備睡了，明天要早起。”
“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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