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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節(jié)（1 / 2）

拒絕，頗是有幾分訝異，望著她笑了笑又道：“難為公主殿下一片愛惜手足之心。只是殿下尚在宮中，日后前途未卜，何不選一高門助力，日后也有出路。”

“婕妤娘娘不必說了，”阿琇甚是齒冷她的為人，冷冷回絕道：“人各有志，何可思量，況且婕妤娘娘現(xiàn)在有龍?zhí)ピ谏恚蘸笕绾胃毁F，就更不是尋常人可預(yù)料的。”

她心裏動(dòng)了怒氣，話就說得帶幾分刻薄。

“公主說的極是。”左婕妤輕執(zhí)紈扇，掩唇自是一笑。

正此時(shí)，羊車忽然停了，有人在外面疾呼道：“婕妤娘娘可在？”

左婕妤輕掀車簾，定定看向車外：“郡主怎么來了？”

阿琇順著左婕妤的目光望去，只見車外是一位黃衫女子，她跑得甚急，此時(shí)釵橫鬢亂，更有幾分慌亂，卻正是曾有數(shù)面之緣的平陽郡主。只是數(shù)月未見，平陽卻形容消瘦，面容憔悴。

平陽未想到阿琇也在車內(nèi)，一時(shí)竟是怔住，遲疑一瞬，方才道：“臣女見過娘娘與殿下。”

左婕妤展顏一笑：“郡主不必多禮。”她身旁早有侍女扶著平陽上了羊車，平陽在阿琇身旁坐下，卻有些手足無措，十分靦腆地低著頭并不說話。左婕妤何等睿智，她微狹鳳眼：“郡主有何事來尋本宮？”

“臣女……臣女……”平陽微微抬頭，雙目裏蒙上一層霧氣，鼓足勇氣說道，“臣女想求婕妤娘娘一個(gè)恩典，臣女愿自請入宮為女官，服侍婕妤娘娘。”

阿琇不解地感覺到身體如受寒凍一般輕輕地顫抖。左婕妤凝視平陽片刻，忽然道：“郡主今年該滿十七了？”

平陽黯然垂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琇忽然醒悟，按國朝規(guī)制，女子若十七未嫁，便由長吏擇選夫婿。可她猶是不信，問道：“郡主難道不是早已與二十王叔有了婚聘，司徒怎可……怎可……”

“我與王爺并未行過……行過聘定之禮……”平陽語聲細(xì)微，淚水滾滾而落，“父親說……那都是幼時(shí)的戲言罷了……”

阿琇頓時(shí)大怒：“二十五叔是皇家貴胄，先帝之子，豈容悔婚？”

左婕妤卻沈思片刻，忽然問道：“司徒大人為郡主擇的是哪家貴婿？”

平陽心中難過至極，咬唇低聲道：“是……孫……孫大人的獨(dú)子孫會(huì)……”

“孫秀的兒子？”阿琇大怒，“那孫會(huì)是個(gè)無賴子，洛陽城中誰人不知，你父親怎能把你許配給這樣的人！”

左婕妤鳳目微眺，以扇掩口道：“趙王權(quán)傾天下，最為倚重的便是孫秀了。王司徒倒是個(gè)聰明人，知道這時(shí)候該抽這條門路。”

平陽心中何嘗不知道父親是在拿自己搏富貴，她心中凄苦，淚水更是滾滾而落。

阿琇怒視左婕妤：“你把平陽當(dāng)什么人了，她的婚事關(guān)系終身，怎能被交換利用。”

左婕妤微微一笑，不去理她。她唇角牽動(dòng)，卻對平陽緩緩道：“郡主的苦楚我已知道，只是郡主已滿十七，不能再入宮中，恕我難以相助。望郡主安心回去，不要再做無謂之事。”她頓了頓，忽然微笑道：“郡主是千金之體，不可再這樣任性亂跑，若是傳出去恐會(huì)對聲名有損。”

此言一出，平陽面色煞白，心中已是絕望，她默了一瞬，忽然含淚轉(zhuǎn)頭奔下車去。

“平陽……”阿琇大聲叫她，可平陽頭也不回，已是跑得遠(yuǎn)了。

阿琇轉(zhuǎn)目望著左婕妤，氣道：“你不愿意幫她就是了，何苦說這些話刺傷她。”

“我這是為了她好，”左婕妤若無其事地側(cè)過頭去，一手卻撫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你讓她強(qiáng)行與她父親抗命，最后又能落得什么好？”

阿琇與她話不投機(jī)，狠狠瞪了她一眼，亦是摔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