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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考生進入考場。”

廣播已經開始宣讀考試規則，坐在靠窗倒數第一排的裴昊然妄想在考場內找到自己的朋友。同一考場內坐在后門門口的江希辭看著四下張望的裴昊然咳嗽了一聲。

裴昊然聞聲看過去，江希辭手臂環抱在身前，給他打著口型：“這個老師監考嚴，別亂動。”

裴昊然點點頭。他本來是想給江希辭比個“ok”的手勢的，但是剛剛廣播說——禁止考生之間打手勢、對暗號。

江希辭今天出門帶了手表，手機不能帶進考場，為了看時間，她只能從江希霽那裏借一個。

江希辭還正擺弄著哥哥的東西，突然一個小紙團飛到了她桌子上。她還以為是裴昊然扔過來的，頭也沒抬就打開了紙條。那不是裴昊然的字，上面寫著：“好久不見，抬頭，我在你前面。”

因為桌子被倒過去了，江希辭就把紙團從后門扔了出去，扔到了走廊的窗臺上。果然，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正在註視著自己的一個男生——周赫。

周赫是她曾經的同班同學，正常來說他今年應該是高三了，聽說是后來留級了。周赫曾經和江希辭鬧過一些不愉快，兩個人還曾在某次體育課上打起來過。

江希辭沒說什么，擠出來一個微笑又低下頭去。但是周赫又扔來了紙團：“不認識我了？老朋友。”

江希辭淺淺一笑，她當然記得他，當時打起來的時候，周赫不是還過說過，她就是一個沒有父母管教的廢物alpha嘛。

江希辭低聲罵了一句“傻逼”也沒再理會他，就趴在了桌子上。幾分鐘后，監考老師發放試卷，考試開始。

老師收完卷子，考生就可以離開考場，裴昊然搶先一步跑到江希辭前面：“餵，辭哥，答得怎么樣啊？”

江希辭帶著淺淺的微笑，把東西塞進了書包裏，她偏過頭緊緊盯著裴昊然，目光中透出無奈和郁悶：“再問我就辦了你。”

裴昊然：不敢說話，╥﹏╥

此時，周赫也走出了考場，他拎著書包，晃晃悠悠地走到江希辭前面，把胳膊搭在了江希辭肩膀上。

“辭哥，你朋友？”裴昊然看著他特別自然就把手搭在江希辭肩膀上的動作感覺他們肯定是認識，但這個人看著就來者不善。

江希辭默不作聲，她推開周赫的胳膊，拉上書包拉鏈，伸手輕輕推了推裴昊然的后腰就往中廳樓梯的方向去了。

江希辭走出去了幾步，周赫突然就對著走廊的墻壁猛擊了一拳。裴昊然和周圍其他人都在看著周赫，周赫對著遠去的江希辭的背影提高了音量：“江希辭，怎么不和你的新朋友介紹介紹我啊？你看他看我的眼神，多好奇啊。”

裴昊然走在江希辭旁邊，他一直在看江希辭的表情。江希辭這時也把頭轉了過來，她問裴昊然：“小裴，你好奇嗎？”

裴昊然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了，這倆人關系可能不是太好，從離開考場到現在，江希辭的一系列行為來說，她根本就不想理他。所以裴昊然也挺識相說了句：“我不好奇，咱們回班吧。”

江希辭看了眼手表：“嗯，回班。”

江希辭是在綜合樓考試的，在他們會教學樓的路上，江希辭感覺氣氛有點緊張，就主動說了話：“你考得怎么樣？”

裴昊然笑了笑：“你剛剛不是還不讓我問你考得怎么樣嘛，怎么態度突然就轉變了？”

“噗，那倒也是，顯得我怪雙標的。”

不過裴昊然還是好奇剛剛那個人是誰，從他和江希辭認識開始，除了開學第一天打架那次，他從來沒見過江希辭用那種充滿了憤懣的眼神看人。

“他和你什么關系啊？讓你那么生氣。”裴昊然還是忍不住問了，他本來以為江希辭會生氣，可恰恰相反的是江希辭居然笑了出來。

“你說周赫啊，他是我原來班級的同學，是個驕橫跋扈的b級alpha。alpha身上都有頑劣的根性嘛，等級越低就越不能克制。他啊，學習成績比不上班裏家庭條件不如他的alpha，信息素等級又沒有優質的高，在他從小生活的環境裏，他一直都是中心，他哪裏能受得了這個氣，于是就處處針對班裏的各個alpha。”江希辭從校服外套口袋裏掏出口香糖，遞給裴昊然一片，把糖塞進嘴裏，又接著往下說：“如果是別人，我可能就去鼓勵他好好學習了，畢竟我成績也不好嘛。可他倒好，我沒招他沒惹他的，他自己找上門來了，還因為我家長的工作原因說我‘有娘生沒娘養’。那我能慣著他嗎？直接就在體育課上和他打起來了，不過他沒打過我，被我用信息素按地上了。”

“所以……他就開始記恨你了？”裴昊然也是頭一次聽說真的能有人這么偏激，一想到自己也是alpha就有危機意識了。

江希辭擺擺手，然后嘆出了一口氣：“就算他對我有一千萬個不滿，我不也是好好的在這兒考試。”她將鬢角處的碎頭發撩到耳后：“性別從來不是決定一切的標準，等級高的人生來也不一定就是優秀的，不然要努力還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