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會(huì)在洛陽的一處宅院舉行,為招待眾人,又特意擺上洛陽水席,席間菜一道道上來,最后壓軸只見那侍女端上來一盤狀似牡丹的菜品。
沒吃過的人看見外形以為是以牡丹入饌,櫻桃也有些迷惑,卻聽李棠解釋道:“這牡丹燕菜只是形似牡丹,花心是用白蘿卜切了細(xì)絲蒸熟,花瓣則是用火腿、筍絲制成?!?
李棠夾了一箸,入口只覺十分爽利,又嘗了幾口糖醋裏脊、五柳魚之類的菜式。待到席面撤下后,花會(huì)才算正式開始。
花會(huì)斗花自然是比誰家的爭(zhēng)奇斗艷,各家小娘子也以自己帶來的牡丹花品種罕有為榮。李棠卻是抱著湊熱鬧的心思,是以并未帶花來。
最后經(jīng)過諸人評(píng)選一致推舉王家的一盆鳳丹白得了魁首,只見一身茜粉色紗裙的王三娘子施施然上了臺(tái),眾人也笑著道賀。
李棠想起來,太子妃似乎是這位王三娘子的阿姊,心中暗暗留意,只見她行止十分有度,并不因?yàn)閵Z得魁首便驕傲自滿,與她道賀的人也一一謝過,并不因?yàn)閷?duì)方身份比她低便看輕。
李棠觀察一陣,估摸著王氏這一旁支也不是那輕縱驕狂的人家,畢竟再怎么說也是經(jīng)過太子與圣人兩個(gè)人點(diǎn)頭同意,心也放下了大半。
待到牡丹花會(huì)散席時(shí),李棠便乘車回了裴府舊宅,又命櫻桃派人收拾箱籠,只說明日便要回長(zhǎng)安。那管事見了便挽留道:“娘子不若在洛陽多住幾天。”
只聽櫻桃狀似輕飄飄道:“娘子事忙,再說洛陽到長(zhǎng)安也不過一兩日的車程,日后有得是時(shí)間來洛陽。”那管事想說的話便被堵了回去,神色悻悻退了出去。
第二日,李棠便早起用過朝食,與櫻桃走到門口卻見裴府馬車前站著裴鈺,他今日只穿了一身月白色圓領(lǐng)袍,看上去十分儒雅。李棠見了他有些驚訝道:“郎主?!?
“這兩日休沐,我來接你回長(zhǎng)安?!敝宦犈徕暯忉尩?。仆婢們則將箱籠放在后面的馬車上,李棠聽他說的輕描淡寫,卻也知道若是坐車馬長(zhǎng)安至洛陽也要兩日,想必他是騎馬也花了一日才到的洛陽。
是以坐在車上時(shí),只聽裴鈺問道:“二娘說前幾日你給她寫信說去了永寧寺?”李棠應(yīng)了一聲,又笑意盈盈道:“昨日還去了牡丹花會(huì),洛陽的牡丹品種頗多,許多是我在長(zhǎng)安都不曾見過的?!?
裴鈺便道:“你若是喜歡,派人聘?jìng)€(gè)洛陽的花娘在府中也種些便是?!崩钐目谥蟹Q是,思量著道:“不若聘幾個(gè)余杭的花娘,待到夏日用來照料府中的荷花。”余杭的花娘長(zhǎng)于水邊,最是擅長(zhǎng)侍弄這些水生花草。
“也好,這差事派人去辦便是?!迸徕曌撏溃钐男闹袘岩芍灰撬f的話裴鈺口中便沒有不好的。馬車就這樣行了許久,待到暮色漸濃時(shí),只聽趕車的車夫道:“郎主,今日恐怕是趕不回洛陽了,不若在前面的驛站歇一晚。”
李棠便將自己的玉牌遞給了櫻桃,櫻桃便跳下了車轅,去敲驛站的門。那驛丞開了門,見了她手持玉牌,上面是長(zhǎng)寧二字,忙不迭將人迎進(jìn)來,馬兒也被車夫牽去了馬廄。驛站并不大,栽種的柳槐綠竹整整齊齊,井邊還有薔薇花架、櫻桃樹。
用過簡(jiǎn)單的晚飯眾人便都去安寢,李棠看見客房的墻上多是游子們留下的詩句,床榻比之裴府的要小上不少。等李棠躺在上面時(shí),雖然疲累卻覺得怎么也睡不著。
李棠最終還是起身,披了衣推門來到驛站的院子裏。今夜月涼如水,竹影婆娑,她站在薔薇花架下,仰頭看月。
第二日上路時(shí)李棠頗覺得有些頭痛,只是她并不以為意,閉眼在車上假寐。如此,午時(shí)才到了裴府,只是她此時(shí)額頭滾燙,只覺步履沈重。
還是櫻桃扶著她回了陶然居,她合衣躺在床上,李棠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fā)燙,又十分口渴,聽見腳步聲以為是荔枝或是櫻桃便嘶啞著道了一聲:“水。”
李棠聽見倒水聲,接著便是送到唇邊的瓷盞,李棠勉強(qiáng)支撐起來將盞中的水喝了個(gè)干凈。然后她才看見伸入賬中的那雙手,骨節(jié)分明,并不屬于她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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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不完了,不過病情已經(jīng)好了很多,明天再把字?jǐn)?shù)補(bǔ)完。洛陽水席與牡丹燕菜的知識(shí)皆參考百度,“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背鲎宰课木栋最^吟》
今天咳嗽又很嚴(yán)重,不知道下一章今天能不能寫完,寫不完只能明天再發(fā)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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