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種情況，如果秦尚真的來了，他是沒辦法保住秦尚的，如果秦尚在這個世界裏出了什么意外，那么現實世界中的秦鶴，八成也會同樣死去。
——前提是秦鶴就是秦尚的話。
而如果秦尚來不了，他自己的結局無非就是：
一、被真的開始恨他的戚斯鎖在這裏，直到海水淹沒，和亞特蘭蒂斯一起徹底消失在海底，任務失敗，這裏的他死去，現實中的他同樣也會死去；
二、戚斯只是為了嚇唬他，等不到秦尚到來，就會放開他，帶他一起離開，但亞特蘭蒂斯重建失敗，原主的信仰崩塌，任務同樣也會失敗。
這一切唯一的變數，就在于秦尚。
假如他身上的黑洞真的對即將到來的大洪水有效，那么亞特蘭蒂斯就會成功覆活，任務成功，慕言也會活著回到現實世界。
但秦尚該怎么辦？永遠當一個吸收洪水的黑洞嗎？
就算這只是一個假設，慕言也接受不了。
所以他打算賭。
賭戚斯并不舍得讓他真的死去。
——就算他失敗了，也總好過讓秦尚來冒險。
做好這個打算之后，慕言也變得淡定許多，甚至還有閑心站在窗前，欣賞窗外暴雨欲來的景象。
黑壓壓的一片烏云籠罩在城市上方，的確像是末日。
雨點細密地拍打在玻璃上，慕言不由伸出手去輕輕觸摸，微涼，因為手指的溫度，玻璃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由此可見外面的氣溫驟降。
臺風就要到來了，這座城市，也即將迎來顛覆。
要么重生，要么毀滅。
但他，這個舊國的人魚王，現在已經不想再存在下去了。
慕言幽幽嘆了口氣，手指瞄準玻璃角上最脆弱的地方，果斷用力一擊——
整張玻璃頓時分裂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最后在慕言的一個肘擊之下，完全分崩離析。
然后，慕言從碎玻璃中撿起一片，在撲面而來的風雨中，將其抵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一劃。
淡藍色的血液頓時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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