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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劉鑄的節(jié)節(jié)勝利，岳飛也大敗兀術(shù)于郾城，而且進兵迫到沛京四十五里的朱仙鎮(zhèn)。岳飛在此戰(zhàn)以麻札長刀大破金兀尤“拐子馬”，使南侵以來，所向皆克的“鐵浮圖”，被殺得尸橫遍野，片甲不留。

岳飛在此役中威震華夷，其不許敗、只許勝之兵，從他對于岳云的話“此戰(zhàn)必勝而復(fù)返，否則先斬汝頭”可見一斑。他的背鬼軍部工綱，以五十騎兵出陣嘗敵，王綱奮身先人，斬金將李朵悸童而返。金乒曾以潮水般的大陣，黃塵蔽天地涌殺而至，岳飛身先士卒，躍馬出陣，開弓就射，連殺數(shù)將，岳軍士氣倍增，無不以一當(dāng)百，戰(zhàn)無不克。

岳家軍的驍將楊再興，以單槍匹馬沖人全軍，遍尋兀尤不獲，槍挑數(shù)百人而返。又引兵數(shù)十人，在臨穎小商河遇金人伏兵，楊再興陷入敵陣，時蕭伙水一股民兵與武林義軍三百人來救，無奈金兵數(shù)百倍之多，而楊再興深陷敵陣，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殺得金兵人仰馬翻，當(dāng)者披靡，但金兵人馬迭增，包圍重重，楊再興單槍匹馬，殺金兵二千余人，斬萬戶、千戶、百戶長以上百余人，英勇戰(zhàn)死。蕭秋水等也奮勇作戰(zhàn)，但營救無從，反被包圍，一干轉(zhuǎn)戰(zhàn)經(jīng)年、傷痕累累、飽歷風(fēng)霜、忠肝義膽的武林豪杰，戰(zhàn)死的戰(zhàn)死，逃亡的逃亡，有受傷撤退的人，但無受傷生擒或投降的人。

蕭秋水負傷逃亡到莫愁湖時，曾捂著受傷的前胸，說過一句話：“我們的人，只有生或死，沒有偷生或怕死。”說完這句話，鮮血已自他指縫溢出，他也“咕咯”一聲，翻落下馬來。

蕭秋水在莫愁湖倒下來的時候，岳飛也一日內(nèi)奉到十二道金牌，召令班師，這時韓世忠、張俊二路大軍，皆被撤回。岳飛本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沿道皆有英雄高俠之士相勸渝，人民間訊，更大失所望，扶老攜幼，滿山遍野地跟隨大軍起行，有的無告苦民竟攔住岳飛馬頭，慟哭泣說：“我等頂香戴盆，運糧以迎王師，金人皆知。今日相公一去，我等無遺類矣。”

岳飛仰夭長嘆之余，只有嗟惋位下，向東拜日：“臣十年之功，廢于一旦，非臣不稱職，權(quán)匣秦檜實誤陛下也！岳飛終于紹興十年七月班師，金兀術(shù)一月后毀約南侵。岳飛明知受秦檜所忌，用兵動眾，恢復(fù)疆字，今日得之，明日失之，養(yǎng)寇殘民，無補國事，于是力請羅兵權(quán)，但其時金人分二路入侵，川陜淮西均告急，岳飛一日奉十幾次詔命，援東救西，疲于奔命，不料這些御札，一一都成為日后秦檜居臣誣告岳飛撤兵謀叛的借口。時已十月，臨安府處處浮華，夜夜竺歌，稱臣納市，求歡于敵，只有乞和之心，焉有恢復(fù)之志？莫愁湖前，愁更愁。一個葛衣人癡坐在莫愁湖畔，夕陽晚霞，湖水清澈幽潔，湖面碧波蕩漾，湖上遠處，隱隱傳來采菱女子的悠悠歌聲。有關(guān)”莫愁“的傳說，有好幾種，其中據(jù)唐書樂志云：“莫愁樂者，出于石城樂。石城有女子名莫愁，善歌謠石城樂，和中后有忘愁聲，園有此歌。”古今樂錄也說：“莫愁樂亦名蠻樂，舊舞十六人、樂八人。”這是說，莫愁是位石城善歌謠的女子。

另一種傳說，是“莫愁郢州石城人”，即樂府清商西曲莫愁樂云：“莫愁在何處？莫愁石城西，艇子打兩漿，借送莫愁來。”

“聞歡下?lián)P州，相送楚山頭，持手抱腰看，江水?dāng)嗖涣鳌！边@里的莫愁，是楚國的石域女子莫愁。

還有一種傳說，是據(jù)梁蕭衍河中之水歌：“河中之水向東流，洛陽女兒名莫愁”。這里的莫愁，是位洛陽女子。

究竟莫愁是誰，誰是莫愁？已無人探究，這里碧水接天，柳曳生姿的婆姿世界，便是莫愁湖。

這時夕照殘霞，涼鳳徐來，映照得碧波金嫩千點。遠處隨風(fēng)傳來歌聲：“奠愁在何處？莫愁在漢唐；漢唐不可挽，莫愁莫不愁。”

歌聲細微但細碎可人，如越嶺嘶秋之后，又帶著些微的優(yōu)愁，蕩回人間來，那葛衣人抬眼望過去，只見數(shù)艘小舟，翩翩來去，舟上水袖羅裙，輕聲曼妙。

這時有官模樣兒的兒個人，喝得七八分醉，邊唱邊肆聲談笑，順著莫愁湖的湖畔小亭石徑，大搖大擺的走來，一人“喀吐”一聲，一口沫痰，吐到湖里去。

只聽一人狎笑道：“那幾個小娘兒們不知在唱什么情歌，咱們?nèi)フ規(guī)讉€來樂樂。”走在中央的官員笑得十分淫邪：“這比起宮中金粉。滋味兒可大大不同吧……”兩人相視怪笑起來，旁邊跟的侍衛(wèi)和阿腴奉承之輩，也忙不迭賠出爆笑來。

那大官兒鷹鼻鷲目，高出人一個頭，但眉目間十分淫邪，旁的人全是宋官，敢情是前方寸步必爭，萬里朱殷，生靈茶毒，民不聊生，后方卻主議和，對這些全國來的官兒，曲意奉迎，不惜將宋國民女，供其享樂，這跟戰(zhàn)火燎原中的殺擄**，卻又是另一般哀涼。

一個恃衛(wèi)見那金人對那些采菱女子動了心，忙招手大呼道：“喂，喂，過來，過來……”那些女子聽不見，獨自唱和著，那金人打了一個酒呃，半蹲下身，當(dāng)湖便溺起來，一面淫笑道：“你們聽，聽……”這些湖中女子的歌聲，悠揚動聽，原來是由一名女子唱，其他女子翩翩相和，舟影輕約的錯落在波心間，衣裙慷動，歌聲裊繞，可渭清幽已極。

那金人卻在此時，“嘩啦”一聲，吐了一地。那宋官來相扶，結(jié)果被吐得一身污穢，宋官皺了皺眉，卻不敢回避。這時那歌聲正唱到：“……有所思，乃在莫愁湖。何用問遺君，雙珠玳謂簪，用玉紹綜之。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當(dāng)風(fēng)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fù)相思！相思與君絕。有所思！那金人宋人繼續(xù)在調(diào)笑嘔吐，忽聽一人喝道：“別吵！眾人一呆，連嘔吐也止住了，實想不出臨安府中有誰忒也膽大，竟敢喝止金朝樞密使以及”子皇帝“的高官大員的行樂？眾人望去，只見一葛衣人，畔柳蹙眉而坐。一個侍衛(wèi)操刀罵道：“你是哪座山頭上的蔥，敢在這兒大呼小叫，沒長眼睛瞧瞧，你家的……”話未說完，啪地一響，已被打落湖去，落至一半，忽給那人一手抄住，只聽那人喃喃道：“不可污了湖水。”又閃身將這侍衛(wèi)捉了上來，用力損去，呼地一聲，不知飛了兒丈遠，噗通一聲，也不知掉落到哪里。

其他幾名侍衛(wèi)、官員，紛紛高呼大喝，拔刀來砍，那人一手一個，瞬息間九個侍衛(wèi)，全拋到不知哪里去，落地之聲過后，便聲息全無，只剩下那金朝使者和宋朝官兒，那宋朝官員嚇得魂不附體，屎滾尿流！

葛衣人一下?lián)ヒ粋€，俟到他們兩人時，忽道：“殺你們污了我的手。”那金朝使者叱了一聲，踏前一步，一手扣擊下來，竟是“大力鷹爪手”！

那葛衣人伸手一刁，已化解來勢，那金人知生死關(guān)頭，爛打狂殺，拼死相搏，宋朝官員卻跪地求饒不已，但無論那金人如何截擊，葛衣人只要提抬手足，即將之化解，而側(cè)耳傾聆那清甜的歌聲。

這時忽飛來一條水色長絮，“縛”地韁在金人脖子上，金人雙手欲扯，但飛絮一緊，那金人眼珠子凸瞪，舌頭暴伸，立時窒息斃命。

那絮緞又是一卷，縛在宋官的頸子上，那宋官大叫：“救命……”叫得一半，已自沒了聲息，只聽一個清脆優(yōu)雅的聲音笑道：“你既怕殺他們污了雙手，我便替你殺了，如何？”語音未止，柳樹下多了一個宮裝的女子，嗖地一聲，長緞如貍貓一般收回到了她的袖子里去。

葛衣人些微有些倦意地笑笑，依然傾神聆聽。那宮裝雍雅女子問：“蕭兄弟，你在聽什么？”

葛衣人恍惚地道：“你聽，你聽，這象不象是唐方的歌聲……”那女子迷惑了一下，眼睛一亮，眼神里有些微優(yōu)傷之意，又有些了然之色，更有些憐憫惋借之態(tài)，婉然笑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沒耳福聽過唐姑娘的歌聲……”說著竟有些微辛酸。

這葛衣人正是蕭秋水。而飛絮殺敖的正是趙師容。他們兩人與“兩廣十虎”中的李黑、胡福、施月、洪華、吳財，以及陳見鬼、大肚和尚、鐵星月、邱南顧、林公子、梁斗、孔別離、孟相逢等轉(zhuǎn)戰(zhàn)各地，歷劫遍辛，其中吳財不借己身，投入金方陣營作臥底，不幸為林公子所誤解，追殺五百里，終在敵方大本營汴京誤殺吳財，而林公子也從此聲消跡匿。

大俠梁斗偕“恨不相逢，別離良劍”、“天涯分手，相見寶刀”孟相逢、孔別離二人，分別納入張憲、王貴二部。張憲、王貴被秦檜以謀叛罪名所捕，炮受酷刑，張憲至死不屈，王貴則被迫偽證，此后則不聞孟相逢、孔別離二人之音訊。至于梁斗，有人傳他原本是世胄公卿，但因抗金而被解除兵權(quán)，跟隨因力保岳飛而被好相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韓世忠，杜門謝客，絕口不談兵事；兩人常常騎驢攜酒，游西湖以遣永日。

這時慕容恭已戰(zhàn)死。“鐵釘，李黑、”金刀“胡福、”雜鶴“施月、”鐵頭“洪華、”閻主伸字“陳見鬼、大肚和尚、”屁王“鐵星月、”鐵嘴“邱南顧等，依然跟隨蕭秋水，并因蕭秋水授于”少林“、”武當(dāng)“、”權(quán)力幫“、”朱大天王“各種武功，而武功邁進數(shù)倍。此際蕭秋水的武功，非昔可比，當(dāng)陽擂臺之役中，他得三顆”無極先舟“之助，以及”八大高手“悉盡相授，武功已隱然可穩(wěn)勝柳隨鳳手下之”雙翅、一殺、三鳳凰“，而今加上”少武真經(jīng)“及”三才劍客“點撥指導(dǎo)的”忘情天書“，武功還在少林天正、武當(dāng)太禪等人之上。這時莫愁湖畔的趙師容，跟隨蕭秋水征戰(zhàn)多年。她一生中，也不知歷過多少陣仗，經(jīng)過多少事理，世間男子，也交往過不可勝數(shù)。但她跟蕭秋水東征西伐，初是奉李沉舟之命，一方面是對義軍的同情，但一路打下去，竟不能自拔，并深深地陷了進去……昔年她跟李沉舟在一起時，也是如此。她本來聰明、伶俐、雍容、貌美不可方物，而且對音樂、舞蹈，都極有天分，出身在王侯世家，可謂無憂無慮。只是她在那年夏天，忽生異想。覺得在家里做針線，等待宰相獨子的那頭婚事的喜日近……是一件無聊的事，于是她決定出來江湖上跑跑。——卻沒料到遇到了李沉舟。她遇上李沉舟，也是千人萬人中，只要一見過，便永生不忘記。她舍棄了家庭的榮華富貴，和那未婚夫婿的癡心等待，跟李沉舟一齊闖蕩江湖起來。她適應(yīng)得很快，而且記性好、悟性高，李沉舟的兄弟們既敬她、又愛她：既怕她，又聽她話。李沉舟的事業(yè)更是一帆風(fēng)順。但其中也有無盡的江湖譎詭風(fēng)波，因因果果，惡毒暗算，陰險顛覆，也有壯志難伸，仿惶無計的時候，但居然一一輕易渡過。待”權(quán)力幫“基業(yè)穩(wěn)同時，歲月磋蛇，她和李沉舟，已不是年輕的愛侶了，雖是武林中所傳的一對”神仙般的情侶“，但是她知道，她的音樂，她的舞蹈，她自己的事業(yè)在歲月之流里，一一消逝了。可是她這樣跟李沉舟在一起，卻又覺得很滿足。除了柳五柳隨風(fēng)，陶二、恭三、麥四、錢六、商七…、這些人，一個一個地，不是背叛，就是戰(zhàn)死，先后離開了他，也遠離了人世，而李沉舟的部下，不管是”雙翅，一殺、三鳳凰“，還是”九天十地，十九人魔“，抑或是”十九神魔“的分舵弟子，都一一逝去…只有她還在，她在他身邊，她一直都在他身邊，未曾背棄過他，總得讓李沉舟有一日，會因為她或許的不在，感到震訝，感到不可能，感到無法忍受這打擊……她當(dāng)然不會這么做。可是她會這么想。這么想會使她覺得自己在李沉舟身邊感覺到重要，這重要比她在權(quán)力幫的地位還重要么。所以她在權(quán)力幫里，過問了很多事……幫里的賞罰是不是嚴如斧鋮？幫里會不會因日益壯大，而兵驕館絀？幫中子弟作風(fēng)，會不會因文恬武嬉，而被武林中人視為噶矢？這在在都是趙師容逐而漸之關(guān)心起來的。于是武林中的人都知道，李沉舟身邊有兩個了不起，惹不得的人物……便是趙師容和柳隨風(fēng)。而她自己的歲月，也過去了，而她自己要完成的喜歡事兒，也過去了……直至她遇到了蕭秋水。蕭秋水只是一個在莫愁湖畔養(yǎng)傷而懷念唐方的人。可是她跟他殺金兵，為了不讓金兵火燒一座村莊，自己一干人，戰(zhàn)得遍身浴血。李沉舟一生殺人，身上從不沾血。李沉舟沉著從容，有悲喜，然而蕭秋水時大悲大喜。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和李沉舟，是天上那一群道骨仙風(fēng)但耐不住要下凡來見這么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這些年來跟兄弟披甲持戰(zhàn)，又與這一千人生了深深的感情。連她自己也感覺到詫異，怎么如此快就適應(yīng)，如此就忘記……她甚至恨自己這樣。蕭秋水懷念唐方，就是念茲在茲，無日或忘。而自己和李沉舟，仿佛高情忘情，卻不知是不是其實無情。跟隨蕭秋水一起作戰(zhàn)，那是宏勛偉烈，是活著，流著血，大聲說話，手舞足蹈著的感覺。趙師容曾想：唐方見到蕭秋水跟大家在一起，東征西伐，不知會不會感覺到生氣？如果有，唐方太不了解蕭秋水了。誰都知道，只有唐方，才能令蕭秋水真正快樂起來。而她自己呢？難道只是協(xié)助了一個男人基業(yè)鞏固了之后，又去協(xié)助另一個男孩子茁壯起來的女子而已？——她自己對李沉舟，會不會也是這樣？——然而為什么要想起這些，想起自己，李沉舟、蕭秋水、唐方，卻是作什么？這時歌聲依舊悠悠傳來，蕭秋水因全心全意在想念中，也役注意到趙師容情感上的變化。他這時心里翻翻滾滾盡是一句話：——我要到蜀中去，我要到蜀中唐門去找唐方。蕭秋水也許因為鳳起，也許因為拂柳，也許日為那熟捻的歌聲…于是生起了要找唐方之念，他站起來，踱來，又踱去，趙師容知道他在想事情。趙師容一雙黑漆如點的眼珠，隨蕭秋水來口走動，只見他一時喜上眉梢，一時愁掩眉宇，趙師容輕輕問了一句：“你要到蜀中去？”

蕭秋水陡地站住，搔搔腦袋，侃笑道：“你怎么知道？”

、趙師容以手支臨于樹旁，道：“你一忽兒喜，一忽兒愁，如是想家國大事，則無可喜，如念個人前程，你向不憂……不是想唐姑娘，還有想誰！蕭秋水蕪爾道：“是。我想到川中去。”趙師容等著他說下去，蕭秋水果然期期艾艾地接下去：“可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見我……唐門的規(guī)矩又那么嚴2?閉允o菪Φ潰骸吧底櫻?芩?婢匱喜謊希?乒媚鍤竅瑯???嫻男囊庀嗍簦?歡a岣?慍隼礎(chǔ)???タ烊ィ??歡ㄔ詰?zhàn)堛??コ倭絲峙戮投?擻袢肆恕！彼?檔健八?歡ㄔ詰?zhàn)堛￠]庖瘓浠笆保?膊恢?醯模?睦鏌徽笮了帷o羥鎪?肓艘換*兒，臉上更現(xiàn)堅毅之色，忽又問道：“你呢？趙姊妹，要不要回去一趟見李幫主？”

趙師容心頭一酸，心忖：他自己呢？他自己也不來見我！卻笑道：“他事情忙。我們倆各自為政，互不絆系，倒也慣了。”

蕭秋水拍拍褲上所沾的塵泥，道：“我這就去了。”趙師容心頭一晨，道：“你這就去了？”

蕭秋水眼睛著亮光，道：“好姊姊，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這就立刻出！，趙師容雙眼垂凝著地面，道：“你聽了就去了？”

蕭秋水堅毅地道：“是。”趙師容道：“一刻也不延遲？”蕭秋水詫異問：“為什么要延遲？”趙師容微遲疑了一下，忽然抬起頭來，長吸一口氣，妙目流波，笑晏晏地道：“至少要待到今晚，我來設(shè)一壺酒，你和鐵星月、大肚等兄弟，也正好敘別敘別。”

蕭秋水微一尋思，即出現(xiàn)那一股出生人死的兄弟容態(tài)，心里也舍不得，道：“這樣也好，只是偏勞姊姊了……”“偏勞，謝謝……”趙師容淡淡一笑，此刻她所想的是三年前，長板坡擂臺下之役，朱順水要殺蕭秋水，自己以殺氣凌及朱順水背后，使朱順水不敢出手，蕭秋水事后也是一聲謝謝……三年來的征戰(zhàn)，難道盡是這些客氣話么？

蕭秋水似猶未覺。那柔和輕曼的歌聲，如湖水盈勝波光，愈散愈遠去。

無星有月。

楊柳岸。

請柬

人：屁王、鐵口、鐵頭、鐵釘、雜鶴、好人、大肚、見鬼。

時：今晚。

地：湖畔。

做什么：送蕭大哥。

金陵趙師容敬邀

（不來的是烏龜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