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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3）

江楠長長的“噢”一聲，正要由此問起女孩的母親，卻見女孩低下頭，一聲疑惑，像是註意到了什么，抬頭對上江楠的眼睛問：“漂亮哥哥，你的腳怎么了？”

不想她是註意到了這點(diǎn)。

江楠面色溫柔，只說這是不小心弄傷了，不過快要好了。

王湘朝他腿上的紗布看去：“我媽說過，傷筋動(dòng)骨一百天。你快要好了，那是不是三個(gè)月前受的傷？”

“是兩個(gè)月前。”江楠糾正她，“距離完全愈合，那我估計(jì)還有一個(gè)月吧。”

“你疼嗎？”

江楠搖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

王湘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問。

提問者從女孩變成了男生，“你剛剛說的，都是你媽媽告訴你的，你爸爸沒有告訴過你什么嗎？”

“爸爸告訴不了我。”王湘眼中含了些憂傷，她捏捏鼻頭，大約是酸澀，“爸爸兩年前被感染，他怕傷害我們，就從樓上跳了下去。”

江楠沈默半晌，說：“……抱歉。”

原來還想從此延續(xù)去問問女孩的母親到哪去了，但想起女孩方才傷心欲絕的神情，想到那簌簌而下的眼淚，他大約猜到女孩的母親在不久前遇難。

性命的消逝在這個(gè)時(shí)代顯得如此輕而易舉。

江楠沒想再勾起女孩的傷心事，一邊王湘的眼淚卻是掉了下來，不偏不倚的落在牛奶盒中。

王湘低頭看了一眼牛奶盒內(nèi)的食物，主動(dòng)對江楠說：“這是出事之前，媽媽給我做的雞蛋布丁。我還沒吃幾口，住在隔壁的陳信爺爺就來了，他受病毒感染變異，把門打壞，抓住了媽媽。”她終于忍不住眼淚，嗓音裏傳出嗚咽聲，“我后來被叔叔們帶出來，就，就看到媽媽，和陳信爺爺都躺在了地上……我沒有媽媽了。”

哭泣聲到底是控制不住，她憋了一路，在此刻終于是大哭出來，一只手臂不斷往臉上擦拭，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江楠沒出聲，在背包裏找出一塊繃布，幫女孩擦著臉上水漬，而后伸出手掌，在她后背上一下接著一下的拍，以作安慰。

他知道，王湘需要這樣大哭一場，釋放出所有緊憋的情緒。

不遠(yuǎn)處伊青註意到這邊的動(dòng)靜，皺著眉似乎想走來，只是江楠先註意到她的動(dòng)作，對她搖了搖頭，做了個(gè)“稍等”的嘴型，伊青才在原地站立。

哭夠差不多十分鐘，許是才意識(shí)到丟臉，王湘漸漸停止哭聲，滿臉通紅的朝江楠說了聲“對不起”。

江楠不僅沒有笑話她，還幫她擦著鼻涕，安慰的說了句：“這沒什么。”

等女孩情緒穩(wěn)定，江楠才對她問起：“你覺得，我剛剛彈琴彈得怎么樣？”

“特別好！”王湘沒忍住夸讚，哭過后的眼睛水光瀲滟，亮閃閃的，仿佛承載著一種仰慕，“我沒見過彈鋼琴彈得這么好的人，你是第一個(gè)！我聽到你彈琴我就覺得，簡直，簡直太棒了，好像到了另外一個(gè)特別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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