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到華夏之后改玩弓箭手，發展前景并不太好。
華夏俱樂部時光戰隊的隊長，就是世界一流的弓箭手，林曜再玩弓箭手的話只能成為隊長的陪襯，作為綠葉的他自然不會受到太多的關註，這次跟著初建新換項目到獨步江湖，大概是察覺到新的游戲能給他更多的機會。
十分鐘休息時間，秦陌轉身去了趟洗手間，正好在洗手間遇見林曜——林曜長得很白，容貌十分清秀，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在秦陌的印象中，他當年在訓練營也不怎么說話，只跟大大咧咧的袁曦關系比較好，整天心事重重的，似乎過得很不開心。打比賽也不夠果斷，典型的“想太多”的選手，心思十分敏感，也不知道他天天在愁些什么。
察覺到秦陌進來，林曜楞了楞，立刻狼狽地擦了擦臉上的水跡，低聲道：“陌神。”
秦陌鼓勵道：“你今天打得不錯，既然已經換了項目重新開始，就不要太糾結于過去。”
林曜聽到這話，不由慚愧地垂下頭，片刻后，才輕聲道：“陌神，我一直沒機會跟您解釋。”他頓了頓，抬頭看著秦陌，小聲說，“我當年突然轉會到華夏俱樂部，其實是因為，華夏給我開了更高的薪水。”
秦陌大概猜到了原因，卻沒想到林曜會當面說出來。
林曜哽咽著說：“我家裏條件不太好，父母都在外面打零工養活我跟妹妹，我學習成績差，但打游戲還不錯，我也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去風色俱樂部面試，沒想到被通過了，更沒想到您能選中我，讓我跟小袁他們一起訓練，我心裏對您和風色而俱樂部一直都很感激。”
“當時，妹妹被英國的名校錄取，但家裏出不起那么多錢。對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說，出國是一筆巨額的開銷，妹妹很懂事，主動跟我說她不去讀了，正好華夏的經理聯系我，出了很高的薪水挖我過去，因為華夏有一位遠程輸出準備退役，他們想讓我去填補空缺。我猶豫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同意了……”
“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很慚愧，很對不起陌神當初的培養，我想當面跟您說一聲抱歉。”
聽著他哽咽的聲音，再看著他眼眶通紅、雙眼濕潤的模樣，秦陌忍不住心軟起來，輕嘆口氣，說道：“林曜，你沒必要跟我道歉，電競選手跟俱樂部簽的并不是賣身契，轉會是很正常的選擇。況且，你家裏有困難，去選薪水更高的工作，這也是人之常情。”
林曜慚愧地說：“但是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秦陌微微笑了笑：“沒關系，我當年將你們培養起來只是盡了我副隊長的義務。至于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選擇權在你自己。”
這句話讓林曜感動得無以覆加，淚汪汪地看著秦陌，似乎不敢相信秦陌根本不責怪他。
秦陌不由好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加油吧。”
電競圈什么樣的人都有，既然有林雙城這種能獨力建起一支戰隊的超級富二代，自然也有林曜這種家境窘迫、為了錢不得不屈尊降貴的貧苦少年。林曜的選擇秦陌也能理解，說白了，電競選手和俱樂部的關系也就是職員和公司的關系，談感情，那也要在生活沒有壓力的前提下。
林曜當年一直不開心，顯然是為妹妹出國的事情發愁。
作為兄長，他想多賺點錢供學習成績很好的妹妹去更好的學校，至少證明他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哥哥。
他在華夏俱樂部的這幾年，為了填補隊裏弓箭手的空缺，一直心甘情愿當一個小透明，沒能徹底激發出自己的潛力，如今換項目到獨步江湖，秦陌也相信，林曜總有一天會變成真正光芒耀眼的大神，而不至于為了區區幾十萬的簽約薪酬違背自己的內心。
***
從洗手間走出來之后，秦陌轉身回到座位上，旁邊的座位空著，顯然肖寒已經趕去了比賽現場。
剛坐下，就發現旁邊座位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中文字：“親愛的陌神，等著看你家寒神的精彩表現吧。”
秦陌：“……”
走之前還留個紙條干什么？真是肉麻得讓人哭笑不得。
另外，肖寒你該練練字了，這狗爬一樣的字跡真的很不符合你大神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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