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咬牙恨恨道：“怎么？就你心善？！誰要你這般好心了！忙活一場，那個福薄的丫頭還不是夭折了？！”
舒錦皺了皺，她也知道，跟皇后理論良知道義是沒用的，只得道：“如此為難李貴人，您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皇后傲然道：“立威！中宮皇后若無威勢，妾妃便敢目無中宮，難道要看著那些賤人有朝一日凌駕本宮之上？！”
舒錦一時竟無言以對，這邏輯……也是絕了。
“可是，您的這些立威手段實在不夠高明，樁樁件件都被皇上查得一清二楚。”舒錦立刻轉(zhuǎn)換了辯論角度。
皇后臉色一僵，顯然是被噎住了。
“您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露餡了。”舒錦很無語，“明明您也知道，瞞不過皇上的眼睛，您又何必心存僥幸，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注定會讓皇上龍顏不悅之事呢？您難道不覺得，這是得不償失嗎？”
皇后面皮發(fā)漲，自然是一旦成功，獲利極大，她便存了僥幸之心，想著只要布置得更周全一些，皇上便不會發(fā)現(xiàn)了……
舒錦雙手一攤：“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是皇后，您何必要冒這種險？后宮里嬪妃，縱然有一時得寵的，但您可見過誰能一世榮寵？現(xiàn)在齊妃已經(jīng)失了寵，至于敦妃、謹(jǐn)嬪，她們的今日，又何嘗不是齊妃的昨日？您只要穩(wěn)坐中宮之位，這嬪妃們就像是御花園里花兒朵兒，一茬過去還有另一茬！您若實在看誰不順眼，等她年老色衰，您再慢慢收拾便是，只要您不對皇嗣動手，難道皇上會心疼那些失了寵的嬪妃？！”
聽得這番話，皇后著實愣住了，愣了半晌之后，竟覺得有幾分豁然開朗！可不是么，她當(dāng)了皇后之后，不也曾尋機會教訓(xùn)過齊妃？她不信齊妃沒有私底下告狀，可皇上難道管過？！
“只要您是皇后，只要皇上還愿意敬重您，那您對于嬪妃而言，便能永遠(yuǎn)壓一頭。您又何需擔(dān)心有人凌駕您之上？”能不能不要杞人憂天？
皇后又蹙了蹙眉，“可本宮無子，有朝一日……”后頭的話著實對皇上大不敬，皇后忙不迭咽了回去。
舒錦低聲道：“臣妾明白，您是中宮皇后，當(dāng)然不愿意有朝一日和嬪妃平起平坐。”——這個你丫的純屬想多了，你活不過雍正的！還琢磨雍正百年之后事兒？大姐，有點自知之明好伐？
只是這些大實話就不便說出口了。
“怎么？難道你有法子為本宮分憂？”皇后忍不住看向了裕妃，甚至帶了幾分期許。
舒錦無語凝噎，你當(dāng)我機器貓啊！別亂許愿好伐？
舒錦只得攤手道：“此事無解。”
皇后臉色一黑。
舒錦坦誠地道：“原本您撫養(yǎng)元壽，已經(jīng)是最佳選擇了。就算熹妃可以偶爾探視，但生恩不及養(yǎng)恩大，有朝一日，無論情分還是身份，都是母后皇太后壓過圣母皇太后一籌。可惜……您太沖動了。”——可惜你丫的不知足，當(dāng)個母后皇太后還不夠，非要獨占。也不想想，那是人家十月懷胎生的兒子啊！
皇后不由心頭一梗，都怪謹(jǐn)嬪！！若是謹(jǐn)嬪挑唆，本宮又怎會那般沖動？！
舒錦又道：“皇上春秋鼎盛，以后還會有更多子嗣的。您現(xiàn)在就算計這個，皇上心里會怎么想？您聽臣妾一句勸，暫時先把這份盤算撂下，先好好挽回圣心。”——起碼你先給我安生幾年吧！
皇后無力吐出一口氣，子嗣的事兒，眼下是沒法子了，只能以圖將來……
舒錦見皇后良久不言語，便小聲道：“您看，這陳情書……”
皇后雖然已經(jīng)認(rèn)可的裕妃的言語，但還是不愿在嬪妃面前表現(xiàn)出服軟的姿態(tài)，一張臉?biāo)浪腊逯骸氨緦m……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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