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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婚（2 / 3）

突如其來的詢問令蕭子逸有些無措，雖說他早已到了娶親的年紀，可皇后卻是從未開口催過他的，即便有時關懷此事，也無外乎告訴他要尋心愛之人，急不得，旁的有心人提了一嘴也會被皇后擋回去甚至訓斥。

蕭子逸頓了頓，道：“還不曾遇見。”

皇后輕嘆了一聲：“你原是從不去園會的，這次你肯去，我思量著是你有心悅之人了，只待宮宴一過便會定親的，不曾想，竟是空歡喜一場。”

“臣…想再…等等。”蕭子逸的推脫的語氣第一次那么不堅定，就像他明知道去了園會會生出許多猜疑，但他還是去了，他一心想要將心中隱藏的人推出這皇城的桎梏，卻也忍不住擔憂她會不會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受傷，他的自我矛盾讓他第一次有了人間煙火的溫暖。

“如今的朝堂，你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姻緣的事我自是希望你能如愿，但都城終究是都城，朝堂，世家，總是密切相連的，你若遲疑片刻，便會多出一雙眼睛盯著你，盯著你身后的權勢和立場。”

說到此處，皇后的神色也黯然了許多，她原本是希望蕭子逸同她的兄長順安侯一樣能與心愛之人成婚的，可架不住仁帝一再的提及，她也不好再推脫，只好將娶親之事擺到明面上來詢問一二，這是她第一次這般語重心長的提及此事，應該也是最后一次。

“臣明白，臣……”

話正要說到關鍵處，殿外的蘇貴妃已經先于侍官的通傳聲步入殿中了。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蘇貴妃邊說邊要行禮，髻上那支仁帝新賞的步搖輕搖著發出清脆的聲響，聽起來像是不合時宜且不得體的聒噪。

今日皇后并打算不出言攔她的行禮，只穩坐在榻上，端視著她行禮，聽她恭維，待她行禮完畢后，才緩緩開口道：“起來吧”說完又補了一句關懷：“貴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蘇貴妃一怔，想起前幾日佯裝不舒服請仁帝去自己寢宮的事了，只得柔笑道：“臣妾只是偶染風寒，現下已見好了，多謝皇后娘娘關懷。”

“那便好，今日一早陛下來同我用早膳時我才知道，天雖漸暖，可到底還沒到真正暖和的時候，什么時節做什么時節的事，什么時節穿什么時節的衣服，還是得聽聽老規矩，切不可一時疏忽，虧了自己的身子。”

說完又不緊不慢的道：“原你也是不必常來請安的，我們都不年輕了，還是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緊。”

皇后向來淡然，可今日的她卻表現出了難得的不滿，語氣也不似往常那般和風細雨，反倒是多了幾分后宮主位的威嚴端重。

也怪不得皇后不快，原本仁帝已經許諾蘇貴妃自己會去找皇后，讓皇后先去探探蕭子逸的口風，可蘇貴妃還是覺得不放心，借著請安的由頭來探看，當然，也有一些私心，想扯著仁帝這面大旗為自己壯壯膽，說是請安，實則是來給皇后施壓。

她的這些心思，皇后早就了然于心了。

不過，她是小瞧了皇后的，將門之女，哪是她能輕易算計的，平日之事，不過是不喜計較罷了，若真是較起真來，她怕也是難以招架的。

蘇貴妃難得見皇后這般，神態立刻收斂許多，近乎討好似的鄭重道：“皇后貴為后宮之主，日日來請安都是臣妾分內之責，如今皇后仁愛，免了這時常請安的規矩，可說到底是皇后寬厚，臣妾不愿意因著皇后寬厚就懈怠了。”

既然該敲打的都敲打了，貴妃也表現出了悔意，明面上自然是要給她這個體面的。

皇后重展笑顏道：“貴妃言重了，快些坐下吧。”

好一番你來我往的‘友好交流’后，蘇貴妃終于如愿可以在長春宮停留片刻了，她瞅準機會順勢坐在了蕭子逸的對面，正對上蕭子逸的容顏，和顏道：“許久未見蕭將軍了，倒是日漸威武了，看來軍中的歷練出來的的確不俗。”

“貴妃娘娘謬讚了。”聽到稱讚，蕭子逸依舊面色如常，并沒有打算多敷衍幾句。

蕭子逸的態度蘇貴妃是早就猜想到了的，畢竟那般驕傲的一個人怎會在意這三兩句的夸讚，當然她并不打算就此作罷，繼續道：“蕭將軍這般的赫赫軍功，又得陛下看重，不知道是怎樣的高門大戶出身的小姐才能配得上這樣卓然不凡的蕭將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