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澀柳丁（6）
“怪不得，我想我怎么可能比妍妍考得還差。”
聽完卓子淵的解釋，卓霜然感覺心裏有一口氣堵著，上不來又下不去。
他說，其實媽媽很早之前就知道她有轉專業的打算。為了避免沖突，她就悄悄拜托熟人，隨便哪門課少給她發張卷子，讓她自然而然落榜。
起初人家是不同意的，但是她用“愛女心切”的口吻，充分發揮她曾經當過單位宣傳部主任的三寸不爛之舌，硬是讓人家同意了。
可沒想到，這次轉專業題目出得難了，特別是數學，后兩道大題很少有人答出來。使得少做一整頁選擇題的她分數相差得并不遠。
“我只知道文學院學工辦有她的同學，沒想到手還能伸那么長。還是我運氣好，這都能過線。”卓霜然扶額，自己差點就被擺了一道。
卓子淵搖頭：“才不是，你剛好落榜。”
“哈？”卓霜然猛得抬頭，所以……
“后來你不是沒回家嘛，我和老爸好說歹說終于把老媽說動了。當然主要還是老媽的功勞，她去找土木的院長，還托了熟人幫忙，好說歹說才同意加個名額。”卓子淵嘆氣，“哎，這都什么事兒啊。”
怪不得那天沒有及時收到電話，學工辦的老師演技可以啊。
了解了自己轉專業的始末，卓霜然的心情特別覆雜。
“姐，你就你別怪老媽啦，她迷途知返及時補救了。”卓子淵食指交叉托著下巴，朝她眨眨眼睛，“她看到你難過，也很愧疚的。”
“那還丟我一個人在這。”她嘟起嘴假裝不領情，但心裏的某處似乎柔軟了下來。
是啊，上次還讓老爸給自己打錢呢，他可說不出什么不要吝嗇錢這種話。
家人的溫暖果然是遠距離才能想起來嗎？比如，現在看卓子淵也順眼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卓霜然的表情柔和下來，她想，下下周末是老媽生日，眼下必須準備禮物了。
吃飽后，她帶卓子淵去t大有名的花花大道散步，即便已滿是枯葉，仍舊是聊天小憩的好地方。
走累了，他們就找了個長椅，捧著奶茶邊喝邊聊。
“p大好玩嗎？”卓霜然望著湖心亭裏的鴛鴦，眼神沒有聚焦。
“還好，和這兒差不多。”卓子淵喝了口奶茶繼續說道，“不過機會很多，特別是對新生來說。”
“哦？”
“我報名了力學競賽，一開始以為沒戲，沒想到我們小組在校內評比脫穎而出。”
卓霜然轉頭，看著他眼中的神采奕奕，又是羨慕又是無奈。原本……說不定……還可以一較高下。
“你呢？你們學校大二應該可以直接參加吧？”卓子淵朝她抬抬下巴，“到時，手下留情唄。”
“呵呵，那也得有機會留情。”她深深嘆了口氣，手指摩挲在杯壁上，撕扯著標簽。
“為什么不報名？”卓子淵不解。
因為小人作梗啊！
卓霜然在心中默念，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不是被欺負了吧？你們學校有那么強？你居然都排不上號？”卓子淵表情夸張，瞪著眼睛相當浮夸。
他這話怎么就聽著那么別扭呢？
“姐，誰欺負你，我幫你教育他。”說著他就急急起身，“我去幫你找老師說。”
“哎呀，你別沖動啦。”卓霜然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回到座位上，“你是不是看看我們校園網帖子？爸媽叫你來的？”
“才不是。”卓子淵眼神閃爍，他雖然學習好演技確實不怎么樣。
想來是爸媽擔心又不敢問，趁著他回來的這幾天派他來了解情況。
“行了，我都告訴你。”卓霜然定了定神，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奶茶，“你挑著和爸媽說，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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