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棗香乳（2）
不知不覺，眼神渙散，卓霜然的眼中已不僅僅是他的雙眼。
余光中有他的鼻尖，還有他線條分明的薄唇，她甚至還能看到淡淡的唇紋。她忍不住目光向下，盡管喉結(jié)被下巴遮住了，她也能腦補出它上下滑動時有多么撩人心弦。
卓霜然重重吐息，她只希望他沒有感覺到。
“卓霜然同學(xué)，你的眼神在飄，看得那么不認真，是想做點別的冒險嗎？”他的嗓音慵懶，言語戲謔分不清究竟是不是認真的。
她終究不敵他的灼灼目光，低頭捂上臉。他不說還好，這不就完全被他看穿了嗎，那無論自己做什么他都不會驚訝了。
“反正！我撐過十秒了，才不需要額外的大冒險。”
卓霜然確定，被他這么看十秒，不，只要五秒，沒人能把持住的。
“好吧，算你挑戰(zhàn)成功。”夏之焉輕笑一聲，收回雙手，“下一輪，我來擲。”
沒等卓霜然同意，夏之焉一手拉過她的手腕，另一手翻來她的掌心，拿出硬筆的動作一氣呵成。
“這次，我選反面。”
“不行，我也想選反面。”卓霜然見他要開始拋了，趕忙拉出他的手，又在觸碰的一瞬間逃離，“你都贏了兩次了，就讓讓我吧。”
說著，還撫摸起硬筆：“小硬幣妹妹，你好歹也在我身邊待了不少時間，別看到帥哥就毫無底線了，給我個面子吧。”
夏之焉：“有用？”
她沖他眨眨眼：“臨時抱佛腳，萬一有用呢。”
他垂眉：“那我努力一下。”
噌——
硬幣飛上空中，保持直上直下的姿態(tài)，它不斷翻轉(zhuǎn)速度極快。
卓霜然的心也隨著硬幣的起落而忐忑不已，這是她最后一次當場問清楚的機會了。
要看這硬幣下落，這次夏之焉沒有用掌心去接，而是砰的一聲把它按在了講臺上，遲遲沒有掀開。
“別賣關(guān)子了。”卓霜然急了，顧不上害羞，直接去翻開他的手。
“看來臨時抱佛腳的親近也能產(chǎn)生感情。”夏之焉若有其事點點頭，眼神移向卓霜然：“問吧，一個問題。”
卓霜然前一秒還歡欣鼓舞，現(xiàn)在立刻就陷入了糾結(jié)。她想問的太多了，他和沈嘉惠到底是怎么樣的關(guān)系、他高中究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補習(xí)班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告訴她幫她報名了力學(xué)競賽的事、等等等等一個問題怎么足夠？
要怎么才能把那么多問題結(jié)合起來？
“想好沒？過時不候。”夏之焉擺弄著硬幣，一派輕松，就像在說無論被問到什么問題他都能自如回答。
卓霜然捏了捏食指，腦中迅速思考，自己到現(xiàn)在為止的所作所為，目的不就是一個嗎？何必被其他事情干擾？
心中定了定，才緩緩抬起頭。
“你對我是怎么看的？”
她眼中堅定，心裏卻是無限緊張，咚咚咚咚，心中的鼓動她聽得一清二楚，或許都傳到了他的耳中。
只見夏之焉手中一滯，他準備了很多答案，唯獨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別不說話，再下去你得回答我兩個問題了。”她學(xué)著他，隨意更改規(guī)則。
夏之焉無奈，趕忙說一句：“我覺得你是一個既漂亮又好看的女孩子。”
“你這是病句！”卓霜然不滿意他的敷衍，“這我能不知道嗎？你得真情實感才行。”
夏之焉一臉坦然：“我說真的，一定要形容的話，就是想拍下來，然后放在床頭天天欣賞那種程度的好看。”
轟——
明知道他在逗自己，卓霜然的腦細胞還是炸了，救命救命救命，被他這么夸還能保持住不花癡已經(jīng)用盡畢生功力。
夏之焉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原本只想微微挑逗，這下是收不住了。
“你扎馬尾的時候很好看，披發(fā)的時候很好看，撩動鬢角的時候更好看。”說著，夏之焉就把手伸向她的耳側(cè)，手指掠過她的耳廓，只是輕輕碰觸就變得通紅。
“喝醉的時候一言不發(fā)的樣子很可愛。委屈的時候憋著不動然后霸氣反擊的樣子很可愛。還有興致勃勃做難題的時候很可愛。”
卓霜然已經(jīng)被他夸得找不到北，每一句話不都在說他有在好好觀察她？
“當然，苦惱究竟做錯哪道題顯得自然的時候最可愛。”
“啊啊啊你果然都知道了！”卓霜然揮手，重重打在夏之焉的手臂上，“怎么那么討厭！”
夏之焉吃痛，但笑得開懷，任她發(fā)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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