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小白臉啊，幾歲了？成年了嗎？”男人粗糙的手指捏著楊一心的臉，“心疼姐姐，那你來陪我吧。”

楊一心赤紅著眼睛，忽然發(fā)力，幾乎把身后的兩個人給甩開了，一頭撞在男人下巴上！

男人怒罵一聲，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楊一心當(dāng)即眼前一黑，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裏一股鐵銹味。

身后兩個混混更加用力地把他壓在桌子上，男人揪住他的頭發(fā)又要打。

突然，一個身影殺出來，一腳把男人踹了個人仰馬翻！又是一拳砸倒了按住楊一心的混混！

場面混亂無比，男人撞翻了滿桌的酒杯酒瓶，酒液混雜橫流，他怒吼道：“給我弄死他們！”

楊一心甩開另一個混混，抬頭看到了葉文靜。

“你怎么……”楊一心話還沒說完，葉文靜忽然變了臉色，飛身撲向他，將他護(hù)在身下！

楊一心只聽見“咚”的一聲響，他抬起頭，看見一個啤酒瓶從高處砸下，猛地砸在葉文靜的后腦！

嘭！

啤酒瓶的玻璃碎開，在楊一心的眼中，這一瞬間一切都放慢了，碎裂的玻璃在燈光下反射出凌厲的血光，在空中翻轉(zhuǎn)墜落；葉文靜因劇痛而無法控制的表情，仿佛變成一張羅生假面，刻進(jìn)他的腦海。

他什么也聽不見，耳朵裏只有刺耳的嗡鳴，還有自己沈重的呼吸。血腥味和各種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葉……葉阿姨……”楊一心抱住她倒下的身體，顫聲喊道。

葉文靜沒有給他回應(yīng)。

“她不會死了吧？”

“快走！快走！”

那群混混飛快地逃離現(xiàn)場。楊一心沒有管他們，只是抬起頭對周圍的人求救：“叫救護(hù)車！叫救護(hù)車啊！”

他抱著葉文靜，手一摸她后腦，只覺得滿手溫?zé)釢駶櫍忠豢淳谷茄?

“葉阿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楊一心跪在地上，恐懼令他顫抖不止，淚流滿面。

對不起，你千萬不要出事。

我不該跟你頂嘴，不該跟你吵架。

我應(yīng)該聽你的話。

不要死，求求你……

醒醒，不要拋下我……

暴雨劈裏啪啦地打在地上，救護(hù)車飛馳而過，碾碎了泥濘的水洼。楊一心緊緊握著葉文靜的手，直到這手慢慢變涼。

好像一場美夢驟然破碎，一切都化為泡影。

“我為什么要跟她吵架？為什么要說那種話？為什么不聽她的……我……該死的是我啊……”楊一心聲音沙啞，顫抖著蜷縮成一團(tuán)，把臉埋進(jìn)被子裏，手指用力地抓住被角，指節(jié)都泛白。

“楊一心。”商遠(yuǎn)心中壓抑得難以呼吸，便握住他的手，發(fā)現(xiàn)他手指冰涼，竟抖得厲害，神色頓時變了，厲聲喊道：“楊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