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顧蘊:“朕聽說顧準的夫人自來是個大方的,沒想到竟養(yǎng)出了你這么個只進不出,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來,不過你既嫁進了我們宇文家,夫家養(yǎng)你原也是理所應當?shù)模贈]有讓你用嫁妝養(yǎng)活自己的道理。何福海,賞太子妃兩千兩黃金,兩個皇莊。”
宇文承川與顧蘊忙謝了皇上的教誨與恩賜,夫妻兩個心里一時都有些摸不準皇上的意思,宇文承川想的是,皇上不是自來都當自己這個兒子是隱形人嗎,他之所以至今能穩(wěn)坐太子之位,也從來靠的不是皇上的歡心與看重,總不能皇上忽然就良心發(fā)現(xiàn)了,想讓他做名副其實的太子,重修父子情分罷?
顧蘊則想的是,皇上雖說自己是‘鐵公雞’,語氣卻頗溫和,還賞了自己兩千兩黃金和兩個皇莊,難道自己的有意示弱起到了效果,皇上對宇文承川其實還是有那么幾分情分的?
旁邊的宗皇后與下面諸皇子就更是心神大震了,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竟打算栽培那個婢生子了嗎?對顧氏的小家子氣也是不貶反賞,這不是擺明了給她撐腰嗎?只眾目睽睽之下,又當著皇上的面,眾人心里縱然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也不敢表露出來,紛紛借吃酒吃菜,與旁邊的人說話遮掩了過去。
宇文承川與顧蘊敬完酒,其他皇子公主們也紛紛上前給皇上敬了酒,便輪到后宮有體面的妃嬪們了。
皇上吃了幾杯,覺得有些不勝酒力了,便擺手讓眾人不必再上前,宗皇后知機,忙一聲令下,早已候著的歌姬舞姬們便進殿開始表演起來,一時絲竹之聲不絕于耳。
大家卻都提不起什么興趣來,皇上也是一臉的興致缺缺,宮里哪次宴飲也少不了輕歌曼舞,宮里的歌姬舞姬們水平自然都差不了,可就是山珍海味,日日吃也會吃膩不是?
宗皇后看在眼里,卻是一點也不著急,一聲令下,讓歌姬舞姬們停下來后,才笑向皇上道:“皇上,臣妾日前想著每一次宴飲的歌舞都是千篇一律,也實在乏味得緊,可巧兒聽稷兒提及,盛京近來有個戲班子,主要卻不是唱戲,而是表演雜耍,臣妾已自作主張讓他們在后面候著了,若皇上感興趣,臣妾便讓人傳了他們來表演一番,給皇上和大家助個興,未知皇上意下如何?”
“哦?”皇上聞言,不由來了興趣,點頭笑道:“有勞皇后一番苦心了,既然如此,且傳來瞧瞧罷。”
侍立在宗皇后身后的吳貴喜便忙上前跪下應了一聲“是”,卻行退出了殿外去,不一時便帶了戲班子的人進來,約莫有十來個,有一半是粗壯的大漢,其余的都是年輕男女,身上都穿著緊身的彩衣,舉手投足之間矯健利落。
這些人進來跪下給皇上磕過頭后,那幾個粗壯的大漢便開始利索的搭起木架子來,不一時便準備完畢,開始表演起來。
但見在耀眼的燈光下,這十來個人不斷做出流暢如水般的高難度動作,身手輕盈靈活,轉(zhuǎn)折之間配合銜接得天衣無縫,雖然沒有宮中正式的歌舞華麗耀眼,卻勝在新鮮別致,讓滿殿的人包括皇上都漸漸都看住了,眾妃嬪與幾位小皇子小公主小皇孫們更是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呀,好厲害!”
隨著席上不知道誰情不自禁的驚呼了一聲,那幾個粗壯的漢子忽然將幾個少女往高架上一扔,后者們便穩(wěn)穩(wěn)的立在架子上,在其上輕巧靈活的穿梭跳躍起來,每一次都讓人以為她們下一刻回掉下來,但每一次她們都穩(wěn)穩(wěn)站回了架子上。
就在人們的心都已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之時,其中兩個少女在翻騰的同時,手往空中一揮,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原本懸在梁上的彩燈就輕輕爆裂開來,變成無數(shù)片碎金撒紅、裁剪成花瓣式樣的紙片,從空中飄落下來,絢麗至極。
緊接著,一開始便被粗壯漢子們掛在高架之上的兩個巨大的紅燈籠也忽然打開,里面竟然屈身抱膝坐了兩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燈籠裂成兩半的同時,她們也站起身,就著制燈籠的紙十指翻飛間,那紙便神奇的變成了兩朵金蓮,下面的漢子用手一托,兩人配合著腳一點,立刻飛了起來。
兩個少女都生得乖巧可人,裝扮成散花天女的模樣,手持金蓮,在空中輕靈的折腰舞動,起落之間做出各種曼妙誘人的動作,一時之間彩帶飄飄、花團錦簇,隨著金蓮的揮動,無數(shù)七彩鮮花從蓮花中漫天飄搖出來,飛落在地毯上,殿內(nèi)的人都嘆為觀止。
原以為這已經(jīng)是最精彩的地方了,不想那兩個女孩兒緊接著又飛身出去,一左一右將手一揚,兩道紅綢就憑空從天而降飄落下來,緊接著一道橫幅也從橫梁上飄落下來,上面寫著燙金篆書的大字“凌云玉闕仰巍峨浩德表三界,霄漢皇居瞻肅穆博恩沾九州”,橫幅上則寫著“吾皇萬歲”四個金字,在漫天的金蓮飄飛中,格外莊嚴醒目。
皇上當即站了起來,拍手喜道:“好,好,好!”命何福海:“重重有賞!”
又笑向宗皇后道:“這些民間的雜耍倒也喜氣,比起宮中的歌舞別有一番趣味,皇后有心了。”
宗皇后忙笑道:“原是臣妾的本分,當不起皇上的夸獎,說來也是稷兒的一片孝心,不然我們也沒有這個與民同樂的機會。”
皇上就看向了三皇子,笑道:“老三果然是個孝順孩子,何福海,把回鶻前兒進貢來的那張虎皮取了來,賞與老三。”
三皇子忙喜形于色的出列謝恩:“兒臣多謝父皇賞賜。”
本來雷霆雨露就皆是君恩了,何況皇上賞三皇子的還是虎皮,這樣的東西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便是皇子,也不敢隨便用,如今皇上卻公然賞了三皇子,可見待三皇子這個嫡子還是與眾不同的,也就不怪三皇子喜形于色了。
上面宗皇后也是滿臉的笑,辛苦籌劃一場,為的不就是討皇上歡心嗎,如今看來,效果比預期的還要好啊,她就說皇上怎么會忽然對那個婢生子另眼相看了,說到底還是為了規(guī)矩體統(tǒng),皇上心里真正看重的,還是他們母子!
見宗皇后母子大出風頭,二皇子氣得是兩肋生疼,母妃若不是因一時咽不下那口氣,落得被父皇申飭,還被剝奪了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今日又怎么會讓皇后母子如今出風頭,他們就算不能阻止他們,至少也要與他們來個平分秋色才是,如今只能讓母妃盡快認錯,盡快把父皇的心攏回來,扭轉(zhuǎn)眼下不利的局面了!
看了這么長時間的雜耍,眾人席上的菜肴早涼了,宗皇后忙又吩咐人撤了涼的換熱的來,宮女們于是再次魚貫上起菜來。
只是菜還沒上齊,就有一個太監(jiān)跌跌撞撞跑了進來:“皇上,不好了,壽康宮走水了!”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熱鬧喜慶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皇上更是霍然站了起來,怒聲道:“好好兒的壽康宮怎么就會走水了,這會兒火勢怎么樣了?太妃娘娘們可都平安無恙?”
那太監(jiān)抖抖索索的回道:“奴才過來時,火勢已經(jīng)在慢慢兒變小了,想來這會子已控制住了,太妃娘娘們因今晚上都在許太妃殿中坐席,火勢沒蔓延到許太妃的殿中,倒都安然無恙,只受了驚嚇,一位太昭儀娘娘當場暈倒了……”
宗皇后忙道:“那傳太醫(yī)了嗎?太妃娘娘們都上了年紀,哪里受得了這樣的驚嚇?壽康宮的人都是怎么當差的,好好兒的怎么就會走水了!皇上,臣妾這就瞧瞧太妃們?nèi)ィ瑒毡匾屘鷤兌及踩粺o恙,過個吉祥年!”
皇上沉聲道:“朕同你一起去,太妃們都是昔年服侍過皇考的,如今正是該她們安享晚年的時候,卻出了這樣的岔子,朕不親自瞧瞧她們?nèi)ィ瘜嶋y以心安。”
帝后二人于是被簇擁著急匆匆去了壽康宮,剩下滿殿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宴席自然也不可能再繼續(xù)下去,遂在宇文承川一聲令下后,各自都散了。
宇文承川與顧蘊坐輦回到東宮,將大衣裳都脫了,換了家常衣裳后,顧蘊屏退滿殿服侍的人,與宇文承川說起話兒來:“好好兒的壽康殿怎么會走水了呢,我怎么覺著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是有陰謀。”宇文承川點頭,“不過不是針對我們,而是針對的永福宮那一位,你且等著瞧罷,回頭一查壽康宮為何會走水,一定與永福宮那一位脫不了干系。”
顧蘊道:“我也隱隱有這個感覺。我就說等了好幾日了,怎么還等不來皇后母子出手對付莊妃母子,敢情是在這里等著莊妃呢,如今就看莊妃與四皇子會如何應對了。”
宇文承川皺眉道:“我方才仔細觀察了下莊妃和四弟的臉色,聽得壽康宮走水后,他們母子都是一臉的平靜,我就不信他們猜不到皇后此舉是沖著他們來的,那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已有了萬全的應對之策,胸有成竹,所以無懼無畏;還有一種就是他們已做好任皇后母子如何往他們身上潑臟水,都一律受著的準備了。老四這些年人緣雖不錯,憑著益陽長公主四處幫他活動,也累極了一定的實力,可要與皇后母子正面抗衡,仍是以卵擊石,所以他們的平靜,應當是出于第二種原因,甚至老四還有可能會借此機會沉寂下來,趁機韜光養(yǎng)晦,我們想要坐山觀虎斗,怕是不容易。”
顧蘊方才倒是沒顧得上觀察四皇子和莊妃的臉色,不過想起這母子兩個能成為前世最后的贏家,一定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所以宇文承川說得對,他們想要坐山觀虎斗,怕是不容易,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思忖片刻,才道:“那我們就逼莊妃和四皇子出手,我就不信他們都被逼上絕路了,還能繼續(xù)韜光養(yǎng)晦下去,縱然他們母子能忍,其他人諸如益陽長公主和莊敏縣主,乃至崔駙馬的族人們,還有四皇子的門人們也都能忍嗎,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與其窩囊的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時候才能忍出頭,還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是死呢,也死個轟轟烈烈,痛痛快快不是?”
宇文承川就笑了起來:“我媳婦兒可真能干,不但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能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呢,我上輩子也不知道是積了什么德,這輩子才能娶到你?”
好話人人愛聽,顧蘊也不例外,聞言嘴角不自覺已帶上了笑,嬌嗔道:“知道自己三生有幸就好。這事兒我也管不著,我的手再長,如今也伸不到宮外去,少不得只能你頂上了。倒是皇上先前當眾賞我兩千兩黃金和兩個皇莊,挺讓我意外的,沒想到皇上竟這么快便有了反應,還公然說你是長兄,要為下面的弟弟們做好表率,足見我們的示弱策略還是有用的,也足見皇上對你多少還是有幾分父子情分。”
宇文承川微微一哂,道:“如今說這些還為時過早,且瞧著罷。皇后與莊妃那邊的事你不必操心了,我自會安排的,反正皇后母子的怒氣早已被你當初的反間計給挑起了,只要隨便濺點火星子下去,立馬就能燃起熊熊大火,你只安心待在東宮里過自己的日子便是,我如今雖不能給你身體上的自由,至少也不能讓你的心也跟著受累。”
顧蘊心口微微發(fā)熱,偏頭笑道:“你肯定沒聽說過一個詞‘甜蜜的負擔’,我如今就是這樣,雖會覺得那些負擔是有些煩人,但因為足夠甜蜜,那負擔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說得宇文承川的心口也發(fā)起熱來,忍不住一把將顧蘊擁進了懷里……
次日宇文承川與顧蘊剛起來,便聽說了昨晚上壽康宮走水事件的后續(xù)進展,卻是莊妃宮里的掌事太監(jiān)以次充好,將此番內(nèi)務府送往壽康宮的蠟燭都換成了次一等的,以致蠟燭燒到一半便掉落到地上,剛好點著了幔帳,這才會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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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980402魚塘月色,等著親們大駕光臨哈,群里盡是逗比,可以隨便調(diào)戲哦,么么噠,o(n_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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