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暖月呀?!?褚明華脫口而出,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目光直視阿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眼神裏都是疑問。
太子緩緩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了妹妹的疑問,她即刻就要起身,太子立即摁住了她:“不礙事?!?
太子語氣甚篤,褚明華眼裏的擔(dān)憂還沒消退下去,怎么會突然就沒有嗅覺了?
但如太子所說,今日年節(jié),這個節(jié)骨眼上若是宣太醫(yī),怕引人發(fā)出不善聯(lián)想。褚明華轉(zhuǎn)頭看向驚蟄,驚蟄上前幾步,她又叮囑了驚蟄幾句,驚蟄便屈膝退后離開了。
本來也只是個小動作,眾人都在說話,并未註意到,偏偏褚元墨註意到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似乎若無其事的樣子,也無人註意到他的動作。
去大平安殿的時(shí)辰還未到,崔吉便命人上茶來,太子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褚明華也跟著飲了一口茶,又笑問太子說今日的茶如何?
“御茶膳房的手藝,也就是你還會想要挑剔些了?!?太子溫和地笑著放下茶杯,神色絲毫沒有變換。
褚明華聽出了阿兄的意思,她明明是問的茶味如何,阿兄提都不提,反而說起她來,意思就是沒有嗅覺和味覺了。
太子溫聲笑意,公主殿下先是笑著而后又撇撇嘴,這樣的舉動在旁人看來,也就是兄妹倆日常的對話,一點(diǎn)兒問題都沒有。
可褚明華明白,她心裏開始有些不安了,為什么阿兄莫名其妙就失去了嗅覺和味覺?明明先前已經(jīng)讓臨田去查過了東宮器物并無不妥,阿兄怎么會突然如此?
半盞茶的功夫,崔吉又過來了,說是去受百官朝拜的時(shí)辰到了,請陛下動身。
慶元帝頜首,對著太子和公主殿下招招手,示意兩人過來跟著他一同出去。
太子聞言,含笑起身,公主殿下緊緊跟在太子身側(cè)。
慶元帝哭笑不得:“怎么今日怎么黏你阿兄,你要站到朕的身邊來。”
公主殿下當(dāng)然知道她和太子應(yīng)當(dāng)一左一右站在父皇身邊,但是她心中不安,不是她疑心病,她就是覺得這件事有古怪。
就在公主殿下遲疑這一瞬,太子突然平底趔趄了一下,若不是公主殿下反應(yīng)快,他就要摔地上去了。
“阿兄!” 公主殿下大力扶住了太子,語氣低壓。
太子苦笑,這下瞞不住了,他低聲到:“秾秾,我看不見了?!?
褚明華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慶元帝,慶元帝也發(fā)覺了不對,臉色沈了下來,問道:“太子怎么了?”
太子借著妹妹的手站穩(wěn)了之后,面不改色地對著慶元帝的方向,說道:“兒臣突然看不見了。”
慶元帝面色一沈,氣勢倏地變得肅殺:“傳太醫(yī),崔吉去傳話,今日朝寧公主代太子受百官朝拜禮?!?
“皇兄,這,這……” 梁王想說什么不合禮法的話,但看著太子雙目失去焦點(diǎn)又定立原地,依舊氣質(zhì)卓然沈穩(wěn),朝寧雖擔(dān)憂太子,可眉眼間更是氣勢十足。
梁王在心中不合時(shí)宜的感嘆,朝寧似乎在不知不覺之中就成長了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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