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巧一臉疑惑：“二姑娘，方才小紅不是說今兒不用去定省了嗎？”
不用定省……杜熙月想起前世二太太在社火后病過一場，當(dāng)時大夫說二太太是憂勞過度、肝火過旺造成的，要好生歇息。言外之意，二太太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要少操心、少生氣。
到底是什么讓二太太氣成這樣？
杜熙月想起秋棠的那番話，不由聯(lián)想到大奶奶。
當(dāng)初她和周福荃家的一起到大奶奶屋裏時，不還說得好好的嗎？她們先走，大奶奶隨后就到，可怎么她們還沒回西院大奶奶就變卦了呢？
若不發(fā)生這事，杜熙月一直認(rèn)為大奶奶和二太太走得近，關(guān)系好……但現(xiàn)在她卻覺得這兩人的關(guān)系像鏡中花、水中月，讓人摸不透了。
“二姑娘，你看今天選哪個發(fā)簪？”含巧見她楞神，輕言問了一句。
“戴個銀鈿花就好。”杜熙月也沒心思看含巧手上的拿得兩個珠翠簪，隨便從首飾盒裏挑了一個出來。
含巧倒也乖巧，應(yīng)了一聲，接過銀鈿花小心翼翼地插在發(fā)髻上。
杜熙月對著鏡子左右照了一照，像想起什么似的，又交代道：“一會瑞香回來，別告訴她今天不用定省的事。”
含巧臉色一怔，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總覺得二姑娘這段時間對瑞香的態(tài)度忽冷忽熱、反覆無常。
不過，以瑞香在園子裏和各院下人們相處的關(guān)系，這樣的事不用杜熙月告訴她，自然會傳到她耳朵裏。
“二姑娘，我聽說二太太今兒不用你和四姑娘去定省了。”瑞香剛進(jìn)門就興沖沖地說道。
含巧接過瑞香手上的食盒，進(jìn)耳房和杜熙月對了一眼，沒有吭聲。
杜熙月朝瑞香笑了笑：“你消息還真靈通，聽誰說的？”
“回來時遇到西院的兩位媽媽，就寒暄了幾句。”瑞香回笑道，似乎對自己這種“人來熟”的性格很是得意。
含巧一聲不響地把食盒裏的米粥和小菜端到小幾上，焦急地看了眼杜熙月，似乎像在說怎么辦？
杜熙月垂了眸子，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含巧輕點(diǎn)下頭，拿了空食盒，道：“二姑娘，方才端菜時我不小心破灑了些出來，現(xiàn)在拿去洗，免得廚房裏的媽媽看見會說。”說著，退了下去。
“笨手笨腳的……”瑞香呲之以鼻。
杜熙月沒應(yīng)聲，把瑞香叫了過來，吩咐道：“昨日我不知你去三爺那裏，所以也沒和你說，今兒還要你再去一趟三爺那，幫我問個話？”
瑞香一聽，二姑娘又要她去三爺那，心裏樂開了花，一臉欣喜地道：“二姑娘有什么要問的，我一定帶給三爺。”那口氣仿佛她是三爺身邊的丫頭似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幫我問問三爺，有沒有什么話要帶給王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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