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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暗中（1 / 3）

第一百四十三章暗中

果然離綴翠屋有一段距離了，小紅才開口道：“二太太今兒上午醒過來的，我跟她說話，她也能回答，我想著是好了。誰想，我不過轉(zhuǎn)身去沏茶，二太太就從床上摔到地上，一個勁往門口爬，我要攔也攔不住，就聽見二太太嘴裏還念念有詞，我細(xì)聽，嚇了一跳。”

杜熙月道：“說了什么？”

小紅抿了抿嘴，遲疑了一會：“二太太說要徐夫人血債血償。”

杜熙月怔了怔：“徐夫人最近可來看過太太？”

小紅直搖頭：“哪裏來看過，我當(dāng)時怕太太出去受了涼，就叫了幾個粗使婆子硬把二太太架進(jìn)屋裏。”

怎么突然提到徐夫人……杜熙月心裏疑惑，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問：“二太太現(xiàn)在可好些？”

小紅道：“把二太太架進(jìn)來后，她像突然醒了似的，只說了句念哥是徐夫人害死的，就再也沒說話了。我哄了好半天，也不說一句話。沒轍，才想著讓姑娘過去看看，安慰太太幾句也是好的。”說著，低下頭把手裏的帕子揪成一團(tuán)。

“大夫可來過了？”杜熙月側(cè)臉問了句。

“來過了，也給太太把了脈，說是氣急攻心所致，開了藥方，我叫人去領(lǐng)了藥，這會應(yīng)該煎上了。”小紅一五一十地回道。

“先去看看吧。”杜熙月不動聲色地說道。

小紅點頭，默默跟在后面。

也就兩盞茶的功夫，杜熙月到了西院，與上次不同，院落裏有三四個丫鬟在清掃，二太太正屋門候著兩個婆子。

小紅扶著杜熙月跨進(jìn)院門，小聲道：“我看二太太醒了，便叫了人來把院落打掃一下，二太太最見不得院落不干凈。”

怕二太太知道自己倒了就沒人理會了……杜熙月心裏對小紅印象稍有好轉(zhuǎn)，即便是謊言，也是善意的。

“二姑娘來了。”守門的婆子眼見，不等她們走近，就提高聲音說道。

“二太太可好些？”小紅走近，問了句。

那婆子道：“方才二太太叫人進(jìn)去幫她梳洗了一番。”

小紅微怔，趕緊拉著杜熙月進(jìn)了屋。

“太太，二姑娘來看您了。”小紅小心翼翼秉道。

“坐吧。”二太太指了指塌邊的錦杌，輕聲道。

杜熙月飛快脧了眼二太太，烏絲高高盤起，更顯得臉龐消瘦，表情雖淡淡的，可眼睛明亮，目光凜厲，就如同得以釋放的困獸，無所畏懼。

這可與方才小紅說得情況大相近庭，她不由地看了眼小紅，只見小紅楞怔地站在原地，翕了翕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

這樣的二太太讓杜熙月深吸口氣，沒有了念哥，沒有了掌家的權(quán)力，一切從零開始……有些人是越挫越勇，二太太就屬此類。

“母親感覺可好些？”杜熙月福了福，詢問道。

二太太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答非所問地說了句：“難得你這會還來看我。”就叫小紅送她出去。

“二太太才醒來，不能太傷神。”小紅圓場道。

杜熙月識趣，說了幾句“請母親保重身體”、“明兒再來看望母親”的體己話，就跟著小紅退了出去。

小紅一直把杜熙月送到院門口：“二姑娘，大夫說太太這病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說個不怕姑娘笑話的事情，二太太剛醒來時說那些話，我問了太太為什么說是徐夫人害的，太太竟答是小爺托夢給她。”說到這，她搖了搖頭：“我真怕太太因為小爺?shù)氖聫氐卓辶恕！?

杜熙月聽罷，長口氣：“你好生伺候，其他只能是命數(shù)了。”

小紅點點頭：“多虧姑娘這些時日來看望太太，我跟太太也說了，她說會記得姑娘的好。”

杜熙月只笑不語，又說了幾句寒暄話，便帶著月巧離開了。

在路上，月巧憋了很久，忍不住說出來：“二姑娘，我看二太太眼睛明亮，不像是失了心的。”

“你也看出來了？”杜熙月頓了下腳步。

月巧上前兩步，湊到杜熙月身旁，壓低聲音道：“只是二太太從來不信陰司地獄報應(yīng)，怎么會跟小紅說是小爺托夢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