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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顧帆的告誡◎

入冬的夜晚寒風(fēng)刺骨，外面還下著雪，雪白皚皚的將大地掩蓋，披了一層白色的外衣。

屋裏沒開暖氣，連火爐都沒有，周渺只能不停的搓手，頭上還有一層白霜，剛剛來得急，手套都沒有帶，只簡單穿了一件大衣棉襖，嘴裏哈著熱氣，想暖一暖手。

她偏過頭看向完全不知冷的蔣綰，她身上只披了個棉絨外套，坐在沙發(fā)上佝僂著身子，臉上沒什么表情，臉頰通紅，前眼角殘留著一點淚痕。

周渺受不了這安靜的氛圍，半蹲下來，雙手握住蔣綰冰涼的手，簡直就像是在握冰塊一樣，比她的手還要冷，“天啦，你的手都要凍住了，是在這裏坐了多久啊？”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也不能這樣糟踐身體，如果阿姨叔叔知道了，他們也會難過的，”親手把蔣綰的外衣裹緊一點。

聽到叔叔阿姨的字眼，蔣綰的眼珠子終于動了，“渺渺，”哭過的聲音特別沙啞。

“我在呢，”周渺用力搓了搓她冰涼的手，想給她搓熱一點。

蔣綰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眼皮再垂拉下去，“你知道嗎？是我害了我爸媽。”

“你又在胡說了，那只是意外，誰都不能預(yù)料的，你不能因為那天你沒有上車，就一直怪自己，你是鉆牛角了。”

周渺嘆了口氣，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頭，“警察不是說過了嘛，是因為下雪的緣故，路不好走，再加上拐彎的時候，剎車有點失靈，輪子打滑，才出事。”

“剎車失靈就是很奇怪啊！”

“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而已，誰會害你呢？”周渺嘆了口氣，眉頭擰緊。

“你忘了嗎？”蔣綰苦笑著抬起頭，那笑像哭一樣，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我和你說過，我這幾天就覺得有人在跟蹤我，總感覺有視線盯著我。”

“可我們也特別註意了，根本就沒人跟蹤，以及偷看你，我們呆的可是學(xué)校啊，”周渺很是無奈，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調(diào)侃道，“你要真這樣想，我倒是覺得有人暗戀你呢。”

蔣綰搖著頭，神情緊張，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一個地方，“不，這幾天，我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是你想多了，哎，你之前就不該去偷偷調(diào)查那個命案，你這人本來就喜歡想很多，還非要參合這種事，我知道你喜歡懸疑，可玩劇本殺也就算了，真的命案也敢亂來，這回把你自己嚇到了吧。”

蔣綰知道周渺是不信她了，可直覺告訴她，這并不是她胡思亂想，“我前幾天，趁著放學(xué)的時候，去了那棟公寓觀察，我每次去那，都看到一個老女人。”

“她衣服穿得特別老舊，特別臟，不像是住在那附近的人，我每次去，那女人就畏畏縮縮的在附近轉(zhuǎn)悠，特別嚇人，”不等周渺要說什么她想多了的話。

她反握住她的手，力氣非常大，掐得周渺都有點疼了，但周渺沒出聲，“如果只是在公寓看到她也就算了，我在圣誕節(jié)前，在學(xué)校周圍也看過她幾次。”

“重點是我父母出事那天，我們一起晚飯的餐館，也看到她了。”

周渺愕然瞪大眼角，“你怎么沒和我說呢？”

那天還是她送的蔣綰上的車。

原本圣誕節(jié)那天晚上，她也準(zhǔn)備和他們一起去的，因為圣誕節(jié)那天他們有課，第二天才放假，所以特地晚上出發(fā)，直接在山上過夜，等日出。

那座山離他們學(xué)校不遠(yuǎn)，就一小時路程，只是圣誕節(jié)那天，秦宸來約她了，當(dāng)時她滿心歡喜，圣誕節(jié)兩人約會，他們終于可以從朋友上升到情侶關(guān)系了。

“當(dāng)時我說了，你也不會信，而且我爸本來就不喜歡我多管閑事，到時候我又要解釋一番，我爸肯定又要訓(xùn)斥我一頓，再加上當(dāng)時秦宸也在，我不想在外人面前鬧得氣氛不愉快。”

說到這，蔣綰臉上滿是憂傷，松開了攥著周渺的手，輕聲說著：“可最后我還是惹得我爸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