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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琴為賭（2 / 3）

盛泊淮一只手伸過來揉池舟的腦袋，像池舟摸熊貓的毛一樣十分熟稔，“說一說，為什么幫他？”

池舟電光石火之間整理措辭，省去那些陳詞濫調(diào)，言簡意賅地表達(dá)：“他的舞蹈實力配得上你給他一個舞臺。”

“全中國十三億人口，其中舞蹈實力出類拔萃的人不下十萬，想要登上大舞臺表演的至少有七八萬，我憑什么單單只給他這個機(jī)會？更何況他不是我公司旗下的藝人，一不為我盈利，二不為我宣傳，我為什么幫他？”

盛泊淮句句提問直戳要害，擺明了為難池舟。

池舟說：“你沒有理由給他這個機(jī)會，但你可以把它當(dāng)作給我的機(jī)會，給我一次成為伯樂的機(jī)會。”

“那我為什么要給你這個機(jī)會？”

空氣中仿佛有一根看看不見的弦緊繃著，盛泊淮和池舟站在弦的兩側(cè)，以語言、以目光做無聲的拉扯。

池舟思量片刻，還是決定直面出擊，“因為你想要我。”

他不敢說你愛我，因為盛泊淮從不相信愛。

盛泊淮立刻輕笑了一聲，他的笑聲如此明朗，仿佛覺得這是一個笑話，然后他收起笑容，臉色冰冷如往常，沈吟道：“那你給我嗎？”

池舟不打算給他玩文字游戲，也并不覺得這個請求就值得他答應(yīng)這個冠冕堂皇的條件，他早知道盛泊淮是一個游刃有余的情場老手，于是轉(zhuǎn)而陳述：“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除了這個。”

池舟看見盛泊淮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但那也是瞬息即逝的一個動作，還沒能從中品咂出一點兒味道，就消失了。

幾秒對峙之后，盛泊淮說：“下周六晚上，tsia收購藍(lán)天傳媒慶祝會，你來參加。”

這也太簡單了，池舟一口答應(yīng)：“一言為定。”

“還沒說完，”盛泊淮好整以暇地盯著池舟，“慶祝會上樂隊演奏，缺一個彈鋼琴的，你去。兩個小時，不能暫停，不能中斷，曲子不能重覆。”

“盛泊淮，你要求太過分。”池舟幾年沒彈琴，一周之內(nèi)應(yīng)對一首曲子還勉強(qiáng)能接受，要他在兩個小時內(nèi)不間斷彈奏不同的曲子，可以說比登蜀道還難。

“你可以不答應(yīng)，反正這個世界上淹沒在人群中的千裏馬多了去了，不缺顧泉這一個。”盛泊淮得意地看著池舟，正所謂商業(yè)巨擘，業(yè)界翹楚，這一號人在談判中最痛快的時刻便是欣賞客戶臉上那小心翼翼，費力克制但又漏洞百出的憤怒和糾結(jié)。

這場談判最終以盛泊淮的勝利告終，池舟無可奈何地接受，又大放闕詞試圖激怒對方：“兩個小時，彈錯也在所難免，我倒不怕別人嘲笑我的實力，就怕別人說tsia集團(tuán)連一個彈琴的都如此差勁，是個十足的水貨，丟了大老板的臉。”

盛泊淮說：“彈錯一個音，約定就不算數(shù)。”

“盛泊淮，你不要臉。”偷雞不成蝕把米，池舟非常氣憤。

盛泊淮笑著承認(rèn)：“我是不要臉，這一點我承認(rèn)。”

池舟在高一那年拿下了全國音樂家協(xié)會鋼琴考級中的最高等級，十級。不過這都是業(yè)余的證書，在大多數(shù)音樂家眼裏，這只是入門級別，屬于“會彈”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