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魔族起源

“魔族？”九幽元君輕輕一笑，“你來告訴我，魔族是什么？”

李櫻桃眉頭微蹙：“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自盤古開天辟地，只有天、地、人三界。所謂魔界，不過是羅睺當(dāng)年借助黑蓮之力霸占的地界地盤。”九幽元君冷聲說，“羅睺死后，被他魔氣侵染而入魔道的神、妖、巫雖然統(tǒng)稱魔族，但各自為政，為了得到更多的黑蓮之力，它們相互廝殺，慘烈內(nèi)戰(zhàn)，這才沒趕上崛起的風(fēng)口，一直籍籍無名，直到魔羅降世。魔羅用極其殘暴血腥的手段結(jié)束了魔族內(nèi)戰(zhàn)，將一盤散沙聚攏起來，形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魔族。”

說到這兒，九幽元君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新生的魔族非常孱弱。為了生存，魔羅便率領(lǐng)魔界的魔子魔孫逃去西方討生活。那西方雖然貧瘠，卻也是個好地方，魔族在那邊混得風(fēng)生水起，惹得西方二圣不得不先騰出手來對付魔羅。封神之戰(zhàn)前夕，他被兩位圣人堵在了龍牙河谷。”

“我知道這段歷史。”李櫻桃說，“我?guī)熼T的傳承裏有。”

“那你知不知道，魔羅的下場是什么？”九幽元君直視她的雙眸。

李櫻桃一怔，脫口而出：“被鎮(zhèn)壓在龍牙河谷一千年。”

九幽元君嗤笑一聲，搖頭道：“錯了，魔羅當(dāng)時就被打散黃了，龍牙河谷下鎮(zhèn)壓的，是羅睺的意識。”

“羅睺？”李櫻桃驚嘆道，“他不是身死道消了嗎？”

“是身死道消，但他意志不滅。”九幽元君說，“魔羅是他意識的體現(xiàn)，可以說是他的化身，死了一個魔羅，還會有無數(shù)個魔羅出現(xiàn)，只要他的意識永存，魔道就不會消亡。而且人族的崛起也給了魔族一線生機，只要人類還有仇恨和殺戮，魔族就會得到給養(yǎng)，生生不息。”

“這就是個無限循環(huán)。”李櫻桃拖長了聲音說，“人不死，魔不滅。”

“五百年后，黑蓮的意識逐漸蘇醒，與看押她的貍黎道人熟絡(luò)起來。而那位貍黎道人，就是當(dāng)年貓妖部落裏的一只小貓。”九幽元君意有所指地笑了笑，“緣分呀，就是這樣妙不可言。”

李櫻桃緊繃的嘴角突然上翹，沒心沒肺地說：“可不是，難怪我這么喜歡他。”

“可惜那段感情還沒開始，就戛然而止了。”九幽元君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神情，“黑蓮當(dāng)年的好姐妹凈世白蓮也不知是那根弦兒打岔了，非要去救贖被鎮(zhèn)壓在龍牙河谷的黑蓮，結(jié)果救贖失敗，貍黎道人被當(dāng)成替罪羊，困在幽都受了三百年酷刑。”

“你確定那是凈世白蓮不是羅睺的意識？”李櫻桃震驚地問，“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那朵白蓮花干了什么，惹出這么大的簍子？”

“沒人知道她干了什么，所有記載都被抹去，就連地君書也是一筆帶過。”九幽元君嘆了口氣，“總之自那以后，黑蓮心底唯一的善念沒了。她與羅睺的意識徹底融合，成為新一代大魔王。你知道，黑蓮甚至比羅睺更可怕，畢竟那毀天滅地的力量都是她自己的。”

李櫻桃沈吟一下，語氣沈重地說：“是貍黎道人以身相殉，才為人間爭取了一線生機。”

九幽元君點點頭：“不單是為了人間。如果魔道大興，地界、天界都會遭到波及，沒有誰能在大天劫中獨善其身。能阻止這一切的，只有黑蓮。而黑蓮不會任由祂們擺布，所以就只能另想它法，正好貍黎道人吞下一部分魔魂，祂們就決定做一個危險的試驗……”

“我就是那個試驗產(chǎn)物。”李櫻桃自嘲地說，“恭喜祂們成功了。”

“成功一半。”九幽元君低沈地說，“如果沒有另一個備胎計劃的話。”

“備胎計劃？”李櫻桃心裏咯噔一下，“是齊佳圖呼？”

九幽元君默默點了下頭：“備胎計劃是凈世白蓮為了彌補錯誤而預(yù)備的雙保險，沒想到又玩兒脫了，齊佳圖呼非但沒有按照規(guī)定的命運軌跡行進，反而越發(fā)魔障起來……因為他體內(nèi)有凈世白蓮賦予的力量，所以對黑蓮之力并不排斥……”

“那位白蓮女士怎么凈干這脫了褲子放屁的臭事兒！”李櫻桃氣得蹦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跺著腳，半天沒緩過勁兒來，“我就問你一句，那位女士如今在哪兒？她拉的一兜子屎，總不能次次都讓別人收拾吧？”

“閉關(guān)去了。”九幽元君也起身，幫李櫻桃揉了揉一突一突的太陽穴，“別上火，不值得。”

“阿玥，將心比心，你會怎么樣？”李櫻桃按住九幽元君的手腕，顫聲問，“祂們?yōu)槭裁床惶幹媚莻€罪魁禍?zhǔn)祝俊?

“處置不了。”九幽元君壓低了嗓門說，“凈世白蓮是這世上唯一能對付黑蓮的……相當(dāng)于核武，她在天庭就是震懾，哪怕惹了再多的事，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李櫻桃罵了句臟話，轉(zhuǎn)頭蹲下去畫圈圈。

九幽元君心裏也不好受，嘴巴張張合合，半晌才擠出一句：“也許這就是劫數(shù)，你的命運早就被天道標(biāo)記好，怎么都逃不掉。”

“扯淡。”李櫻桃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冷靜下來，“要真是劫數(shù)，我現(xiàn)在就躺平當(dāng)咸魚，讓齊佳圖呼去接羅睺的盤，反正我也死不了，這世道變成什么樣都跟我沒關(guān)系！”

“如果你能做到這般絕情狠心，我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兒了。”九幽元君深深地望著她，“你是個好人。”

“好人就該被欺負嗎！你們就是欺負老實人！柿子撿軟的捏！”李櫻桃冷笑道，“篤定了我不會袖手旁觀。”

“誰叫你心善呢。”九幽元君拍了拍她的肩膀，“牽掛太多，你早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心善就該被利用？”李櫻桃啐了一口，“我不做任何人的棋子！”

“你不想做棋子，我們也不想。”九幽元君忽然拉住她的手，耳語道，“所以現(xiàn)在有一個機會，就看你敢不敢試。”

“什么機會？”李櫻桃問。

九幽元君咬了咬嘴唇，又有些猶豫：“黑蓮還有部分力量封存在陰山背后。”

李櫻桃想了想，蹙眉道：“你想給我開外掛？”

“是掛還是雷，現(xiàn)在很難說。”九幽元君沈默了一下，飛快地說，“誰也不知道那部分力量裏有沒有羅睺的份兒。再有就是，一旦你得到全部黑蓮之力，會不會馬上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