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又浮現出駱嘉的樣子，他看著那么年輕，魏冉甚至覺得他是這個醫院的實習生，要不就是年少有為的新上崗的醫生。
沒想到只是長得年輕……魏冉想起之前自己在他面前的那一副，仗著自己年紀大一些就顯得很有經驗的樣子，臉頓時紅了起來。
太尷尬了，魏冉轉過臉，看見左子真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看著自己。
她楞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你…你怎么……”
左子真聞言掏出手機給她看：“不是你說檢查完了嗎，我來接你。”
魏冉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原來他剛才發過來的一段話是：我馬上就來。
“看什么呢，那么入迷。”左子真湊上前，還沒看清醫生一覽表上的照片就被魏冉推走了。
“沒看什么，快走吧——”魏冉推著他的胸口往外走，他掃了一眼方才魏冉一直盯著的位置，好像有些眼熟。
不過現在左子真的心思可沒放在這上面，剛走出醫院就問她：“檢查結果怎么樣？”
魏冉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一切正常。”
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但左子真不敢表現得太雀躍，只笑道：“那就好。”
兩人找到停在停車場裏的車，醫院永遠都是那么人滿為患，露天停車場還沒有遮陽的位置，在外面曬了大半天，車子裏面悶得很，車坐墊又熱又燙。
魏冉只覺得接觸到車坐墊的一瞬間皮膚都要燙傷了，全身都悶熱起來，好像在蒸桑拿。
開出一段路氣溫才慢慢降低，左子真開了空調，車內涼爽起來，魏冉卻比剛才悶熱的環境還要難受。
說不上來的感覺，有點像中暑，耳朵裏發出嗡嗡響，從余光裏可以看見左子真在跟自己說話，但卻什么也聽不見，只有耳朵裏越來越大的嗡響。
“冉冉，你在聽我說話嗎？”
魏冉猛地偏頭，那一陣耳鳴聲才緩緩消失。
除了耳鳴，沒有什么不適感。
她松了一口氣：“沒有，我在想事情。”
左子真眼睛看著前方的路，沒看到她反常的神色：“想什么呢？”
魏冉側過身，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隨便扯了個慌：“嗯……想明天就要上班了，很煩。”
“太累的話，可以不用去的。”左子真從車后鏡裏看了她一眼，情緒是有點低落，輕聲勸慰道：“每天開開心心的才是最重要的。”
魏冉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誰不想天天開開心心的。”
說完，她雙眸微微垂了下來，望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開心不起來怎么辦。”
魏冉開了新的藥，更換的布斯密隆不夠，左子真不得不再一次想到周祥康。
直接去問他要，他肯定不給……得拿些進度給他了。
魏冉早早就去了咖啡廳，左子真收拾好了早餐后，踏上去找唐益如的路上。
那棟樓，過了那么多年，唐益如應該已經不在那裏了，可再怎么說也是一條線索。
幾個小時的路程，終于到了能處地方。
那是一處遠離大城市的地方，有點像七八十年代的舊屋村，比照片上看著還要老舊一些。
這附近車少，只偶有經過的車，都不是以此地為目的地，左子真停好車出來，不遠處就是那棟樓。
一路走進去，都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看他，看來這個地方除了久居在此的老人，真的很少有人來。
許是他此行的目的性太過于明顯，走到樓梯口時，一位老婦人叫住了他。
老婦人操著一口濃郁的外地口音問他，來這裏做什么。
左子真說明了來意，可兩人都聽不太懂彼此說的話，老婦人聽力本來就不行，更聽不懂普通話。
幾番周折無果后，左子真才終于放棄，望了一眼已經生銹的樓梯扶手，又一次起了想上樓一探究竟的念頭。
剛轉過身，就聽到后面有人叫他。
“小伙子，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啊？”
左子真轉過身，看見是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他將唐益如的照片遞過去給她看：“不好意思大哥，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那位大哥接過照片仔細端倪了一會，皺了皺眉，眼裏露出些許厭惡的神色，將照片遞了回去，問道：“你…你是她什么人啊？”
左子真有一瞬間的驚喜：“你認識她嗎？”
“認識是認識，她之前租過我們家的房子。”他伸出手指指樓上：“就在二樓。”
左子真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她還在這裏嗎？”
大哥上下掃了左子真一眼，語氣有些怪：“現在？現在不住了……我說，你到底是她什么人啊？”
“我…我是她的一個遠房表弟。”左子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姐姐她之前從家裏出來，都那么多年了……我才找到她。”
“你是她表弟？不會吧…”那男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左子真，嘖了一聲：“她都死那么多年了，你們家裏人不知道？”
死…死了？！
左子真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一時間還不能完全消化這句話，說話還打起了磕巴：“她…什么時候死的？”
“都死了六七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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