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白煙告別,卻被安渠拉住,狼姑娘小心翼翼壓低聲音問了個問題,臊得白煙幾乎落荒而逃。
昨夜之后殘留在白煙身上的玄川氣息濃烈地無以復加,再兌上只有情動時才會的殘留下來的的信息素。再沒什么可遮掩的。
安渠和重溪在后面笑得很張揚、很大聲。白煙聽著,只覺耳朵微微發燙,心口也微微發燙。
澤木呆坐了整整一夜。落梅和赤玨陪在一旁,面面相覷了一夜,聞見小狐貍味道的時候,赤玨率先站起來了。
白煙看見兩只小狼都蔫蔫的,有些沒精打采,但是又很擔心澤木,不敢撤開。
落梅知情識趣,知道現在她和赤玨可能并適合在場,就尋了個填飽肚子的由頭的,拉扯一步三回頭的赤玨一并走了。
從白煙出現到現在,澤木只淡淡掃了白煙一眼,沒有任何舉動或言語。
白煙先開口:“最無辜的是重溪。”
澤木的心結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解開的。白煙清楚地知道這點,但還是來了澤木這里,他并非來自討沒趣的,只后來想過味兒來了,感念著初見時澤木對他的維護,又一直對他沒有什么敵意,甚至不時流露出一些友好的情緒,這才想著來看看,希望多多少少能上澤木一點。
澤木斜眼一抖眉,語氣無波無瀾,甚至有些冷漠:“你是玄川叫來給我說教的?”
蒼術死了,那是死有余辜,畢竟叛族這個罪名放在那里都不能夠被輕易諒解的。可是澤木始終覺得玄川把事情做得太絕了,竟然請求狼王將蒼術那一只族系驅逐了大半!秋風一陣緊過一陣,食物的捕捉勢必越發艱難,被驅逐走的狼,修為深厚還好說,到底可以少水食,但是跟著走的小狼就不一定了!
而且被驅逐走的狼群,失了狼族這個巨大的靠山,勢必有不少其他獸懷著各種心思去‘叨擾’,若是實力不濟,光是對被驅逐狼群修丹的爭奪,就可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白煙:“不是。”這是他們狼族內部的關于這件事情的處理,白煙雖然已經得到了光明正大留在狼族的許可,可還沒有狂妄到以為自己可以對狼王的處理指手畫腳的地步。
澤木微微側目:“有何貴干?”
白煙反問:“你想了一晚上,想出什么了嗎?”一進狼穴看見這三只狼各自的情態,白煙就猜出他們絕對都是一夜未眠。
澤木盯著地面,沒有吭聲。
就在白煙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意外地聽見了澤木輕聲說:“我早該一開始就收拾掉澤木的。”
“焱飛也好,重溪也好,離清也好,我也好,都不過是他達到目的的工具罷。我挺怨他,所有的信任換來背叛,并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其實那天我聽見你和狼后說的話了。”澤木話鋒一轉,轉過來看著白煙,“其實很謝謝你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愿意為他說話。”
白煙:“我只是在陳述自己感受到的事實。”
“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我真的很怨蒼術的。”提到蒼術的名字,澤木眼眶微濕,“但是一想到從今以后再也見不到他,聽不見他說話,就覺得心窩子在一瓣瓣慢慢裂開。”
“我們是兄弟啊!沒有血緣勝似血親!天曉得有多少此浴血奮戰九死一生,但只要每次我們背對背靠著,無論面對什么都不會覺得怕,我每次都覺得只要我們在一起就一定會贏不會輸。”
“我是真的這么覺得的!”澤木有些急切,提高了音量,不知道想要在證明些什么,“真的!”
“可是蒼術他就這么丟下我,丟下我們了,甚至為了嫁禍還用上了狐族的毒藥,停在利用我的信任!他其實早就知道我可能猜到些什么了,但是他沒有過一句解釋或者其他,他看我蒙在鼓里,傻愣愣按著他說的去做,還不肯對玄川說實話,你說,那個時候,蒼術他會不會特別有成就感特別爽快?”
“我以為,我們是兄弟!”澤木狠狠閉上眼睛,帶著狠厲和悲傷。
白煙看見被打濕的睫毛,非常堅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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