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館離開后,章子把康盂樹拉到醫(yī)院處理額頭的傷。他好說歹說讓康盂樹來拍個ct，免得腦震蕩沒處理及時留下什么后遺癥。
康盂樹倒是無所謂，架不住他嘮叨,也怕回去被念，老實地去了醫(yī)院做檢查。
等待結(jié)果的時間，兩人躲到天臺抽煙。章子手裏還攥著那張破創(chuàng)口貼不舍得用。
康盂樹眼見心煩，拿煙灰彈過去說：“得了，難道還要把它供起來？”
章子笑得膩歪：“這不是普通的創(chuàng)口貼,這是我的春天！”
“……”康盂樹吐了口煙圈，“你不是不喜歡了嗎？人家就給你這么個東西你就架不住了？”
章子沒轍地聳肩。
“你這個愛情小白菜根本不懂。我跟你說這玩意兒,是熄不干凈的。”
“我看你是壓根沒熄過吧,不然怎么就跑那裏去了？”
“這不是之前我在那蹲了一個月跟老板都混熟了嘛……現(xiàn)在我去那家店吃飯老板都給我打折。我又不是專程去蹲她的。”
“是嗎？”
“當(dāng)然是啊！我只是……只是看見那張臉就死灰覆燃了，更別說她還主動對我示好！”
“……這叫示好？”
“那不然呢，就一張創(chuàng)口貼，她給我可沒給你。”
康盂樹嘴裏爆了一句草。
章子嘿嘿笑著：“沒事，作為兄弟愛情的陪襯,你不虧。”
康盂樹沈默地將煙碾滅，又迅速點了一根。
章子忽然想起那段語焉不詳?shù)膶υ?疑惑道：“對了,你和她認(rèn)識？畫款是什么？”
“沒什么。”康盂樹言簡意賅,“就是幫了她一個忙，也不算忙吧，她給了錢的。”
“靠，你也好意思收人家錢。”
“我不收錢幫她？我圖什么？”
章子表情一楞，干笑道：“是哦,是該收。”
康盂樹很快抽完了第二支煙,沒什么興致道：“下去吧。”
“等等！”
章子還趴在天臺邊上,頭往下探，整個身體都快下去了。
“我好像看見黎青夢了！”他指著底下快速走進住院部大樓的身影，“那不就是她嘛，衣服也一樣！”
康盂樹順著他指的方向定睛看過去，還真是黎青夢。
他立刻問：“我沒來前她也被打了？”
章子搖頭：“沒有啊。要真那樣我肯定跟他們拼了。再說她受傷也不至于去住院部吧。”
康盂樹靠在天臺邊，高樓的晚風(fēng)吹得夾克上的拉鏈獵獵作響，將空中的霧氣吹散，也將他腦海中的迷霧跟著吹開了一部分。
“——硬座我爸身體不行。”
“——事出有因，這次得取消了。”
前兩次黎青夢的話語草蛇灰線地浮現(xiàn)，指向一個呼之欲出的事實。
康盂樹一言不發(fā)地抿緊嘴唇，飛快地跑下樓梯。
章子懵然地叫著他，緊跟著也往下跑。
兩人出了急診大廳，來到住院部的一樓。康盂樹跑到詢問臺表情嚴(yán)肅地脫口而出：“這裏是不是有個姓黎的男人住院？”
護士無語道：“你問哪個黎？”
康盂樹捅了下章子的腰：“你知道她爸名字嗎？”
“好像叫黎……黎朔吧。”
護士查閱了下電腦，點頭說：“有。”
“他是什么病？”
護士警惕地看康盂樹一眼：“你什么都不知道，來干嘛的啊？”
章子圓話道：“我們是他女兒朋友，他女兒一直不跟我們說她父親的病情，我們是關(guān)心，沒有別的意思。”
“那你們問他女兒去吧。我們這裏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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