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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2 / 3）

晏西繁坐下，“朋友家人平時都不聯系你？”

卓渺說：“聯系。”

“現在手機壞了，還怎么聯系？”

卓渺三分鐘前已經做出了決定：“我明天會去二手店看看，再買一個好點的。”

“哪裏的二手店？”晏西繁語氣隨意。

卓渺拔走插在插板上的充電器，回答著：“青平路那家，近些。”

她忽然站起來，在晏西繁的註目中走到陽臺，真如那人所說，越晚雪下得越大。

聽見身后有推門聲，卓渺沒扭頭去看，她指著院子靠墻的那些在風雪夜裏開得正盛的花，問：“它們叫什么名字？”

話音剛落，悄然覆在肩膀處的東西將她身軀給罩住。

她微怔，眼睛往下看。

不是她的衣服，而是晏西繁的黑色大衣，像是才從他身上脫下來，衣料上還存留著些許體溫。

這件大衣就和它的主人一樣，外殼永遠冰冷，剝開內殼，裏面充滿溫暖。

晏西繁站去一旁，回答卓渺的問題：“山茶。”

卓渺恍悟，抬起頭，望著飄落的大雪，手伸出去，掌心處很快濕潤，她輕輕握了握拳，嘴裏低喃著：“冬日盛放，春日雕零。”

“在說什么？”晏西繁并沒聽清，他的眼神落在女孩兒皙白的側臉中，許久不曾移動。

“我說——”卓渺扭頭，發現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的目光在緊鎖著她的臉龐，她的聲音再次低下去：“今晚能收留我嗎？”

雪下到凌晨四點，天亮后晨陽出現，堆積在外面的雪慢慢開始消融。

柿子在落地玻璃前急的團團轉，院子地面一層的雪，這代表它早上就沒法出去遛遛了。

晏西繁晨練完后往二樓看了眼，左側第一間的房門還關著，他安撫了下柿子后，開始準備一貓一狗的早餐。

柿子把早飯吃完，也不見小伙伴強強出現，再不來的話——它瞄了眼粉色陶瓷碗裏的貓糧，沒忍住吞了吞口水。

貓糧一定很好吃！

晏西繁看出柿子的意圖，毫不留情將貓碗給放去高處，“才幾點，你急什么。”

柿子嗚咽一聲，不太開心地走出了廚房，接著它驚喜發現，強強正窩在沙發上的貓抓板裏呼呼大睡著，不是在二樓！

貓抓板上墊著一層厚厚的毯子，它用嘴去拱它，成功弄醒后，開始新一天的打鬧活動。

晏西繁聽見了客廳的動靜，走出去，在桌子上發現了有卓渺字跡的紙條。

冷冰冰的幾個字——我回學校了。

現在才八點，她是起了多早？

他迅速解決完早飯，換了身衣服后也出了門。

“你預算多少？”

“兩......一百。”

二手手機店老板聞言一笑：“想要哪種？直板還是翻蓋，或者說智能機？”

卓渺視線落在玻璃展示柜上，“智能機也有這個價格？”

“有啊，最近剛收的。”老板拉開玻璃柜門，彎腰從裏面拿出一部白色的手機，“看你還是學生，而且你又是我今天開店后的第一個顧客，剛開門就來客人，這可是好兆頭啊，所以這手機一百給你也不是不行。”

卓渺接過手機，等待開機的時候端詳著它的外觀。

之后她帶走的是一臺諾基亞鍵盤直板機，除了喇叭有輕微的一點噪音外，其他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