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章合一

卓渺發(fā)完后沒立即收到晏西繁的回覆, 鍋裏的水剛剛好沸了，她便把手機擱在一旁，拿出下班時買回來的意面煮，再拿了些冰箱裏的牛肉切成條, 做了份黑椒牛柳面。

拿到餐廳吃的時候, 柿子忽然咬著牽引繩過來急躁地哼哼唧唧, 滿眼渴望地看著她。

晏西繁應(yīng)該是每天在這個點都會帶柿子出去遛, 今晚他還沒回來, 對柿子來說，遛遛可是必不可少的。

卓渺半彎下腰，說：“等我五分鐘可以嗎，我吃完面條就帶你出去。”

柿子像是聽懂了，乖巧地趴在卓渺腳邊，牽引繩還是咬著。

晏西繁抽完手上這只煙，看了眼時間, 拿起手機正想要推門下車, 余光掃了到從門口躥出來的柿子, 再接著，一道高挑纖瘦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裏，她叫住迫不及待想奔跑的柿子, 繼而半蹲下身，將手裏的牽引繩套在狗脖子上。

頭頂?shù)拈偕窡敉堵湎聛恚棵烨謇滏玫哪槺P染上了幾分溫婉, 叫人一時無法移開目光。

他頓了頓，收回手, 打開手機照相機，鏡頭對準前方的畫面, 連著拍了好幾張。

低頭看相片時，晏西繁竟在想，給自己的妻子做那種事有什么好別扭的。

他內(nèi)心深處是愿意的，只要卓渺能感到快樂，被她嘲笑幾句又如何。

就像在七年前，每次卓渺留宿在這裏時，除非她來例假那幾天，他不也都會用各種方式讓她體驗?zāi)欠N極致的快樂。

每次見她露出滿足的表情，晏西繁覺得自己做什么都很心甘情愿。

當年嘗試過很多，但都沒突破最后那關(guān)，卓渺聽別人說初次會很痛，她有點怕疼。他當時處在血氣方剛的年齡，很著迷卓渺的身體，但尊重她的意愿，再想要也使勁憋著。

叩叩——

車窗忽然被敲響。

晏西繁抬起頭，卓渺沒什么表情的臉在眼前放大，他拿手機的位置靠近窗，所以她很明顯是看到照片了。

車窗緩緩打開，但只降到了一半。

卓渺瞥了那支暗了屏的手機一眼，語氣含著很淡的笑意：“回來了不下車，在這兒偷偷摸摸的干嘛。”

晏西繁神色平靜，手機在掌間來回翻轉(zhuǎn)著：“柿子平時沒這么聽話，我不得記錄下來。”

卓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拆穿他。

“一起去嗎？”她說遛狗。

晏西繁嗯一聲。

頓了幾秒后，他補充：“對面公園重建了，我怕你迷路。”

公園確實是重建了，很多卓渺熟悉的位置都變了樣，例如靠江邊的那張長椅已經(jīng)沒了，她曾經(jīng)坐在那裏，拿著在學校裏同學給她的橘子騙晏西繁吃。

那橘子很酸很酸，她忍著酸意強吃了幾瓣后給晏西繁，騙他說很甜。

他信了，也吃了，且還面不改色。

卓渺感到奇怪，問說甜嗎，晏西繁回答說甜，還掰了一瓣給她。

她信以為真，把橘子放進嘴裏，牙齒動了下后，表情大變......隨即就見晏西繁不顧形象大笑了起來。

反被騙的卓渺心中憤憤，咬牙默了幾秒后，手環(huán)住晏西繁的脖頸，欺身惡狠狠親過去，想把嘴裏的酸味傳給他。

但親著親著就變了味兒，在晏西繁的唇舌攻勢下，她在夏日的晚風中紅了臉，口腔裏的酸澀逐漸變?yōu)榈奶稹?

那天的遛狗也結(jié)束的很突然，卓渺被晏西繁背著跑回家，在霧氣蒙蒙的浴室裏，輪到他惡狠狠——扒她衣服，又咬又揉她前面的兩團，最后用著腿||交的方式來愉悅彼此。

從回憶中抽離后，卓渺胸口有些發(fā)悶，抬起眸看牽著狗在前面等她的晏西繁。

她走過去，剛想說話，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還是微信通話的提示音。

不是梁婉，而是杜思月。

晏西繁目光在卓渺屏幕上落了一瞬便離開，朝著一燈光明亮處抬了抬下巴，“那邊有椅子，我?guī)磷尤プ邘兹Α！?

卓渺點點頭，手伸到晏西繁面前，拿走他挽在臂彎上的西服，光明正大威脅道：“你要是偷偷先回家，我就把這衣服扔江裏。”

晏西繁垂眸，輕嗤了聲。

杜思月本科畢業(yè)后進入了家服裝公司上班，干了幾年著設(shè)計的活，天天加班工資還低，上司還處處刁難，最近想獨干的心越來越強烈，她有干勁有技術(shù)，也有資源，唯獨是沒有資金。

“上半年我媽動手術(shù)就用了我全部的存款，現(xiàn)在我身上就只有昨天剛發(fā)的工資，上個月房貸還是陳驟哥借錢給我還的。”杜思月講著講著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我這幾年什么名堂也沒混出來，要什么沒什么，咱這四個人裏，就我最沒出息。阿渺，有時候我都不敢出門，鄰居們一見著我就拿你們來和我做對比。”

“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過得普普通通。”

卓渺耐心聽她傾訴完后，說：“不能再等兩年么？借著公司這個途徑，再多積累些經(jīng)驗，到時候路也許會更順些。”

杜思月?lián)u搖頭，眼神異常堅定：“可我已經(jīng)看好場地了，租金那些也都談好了，我想立即就干，大不了和親戚借錢。”

但她哪還借的到，母親生病的時候就和親戚借了不少。

卓渺問她需要多少錢。

杜思月猶猶豫豫地比了個數(shù)字。

卓渺爽快點頭：“行，我借你。”

杜思月聞言淚珠吧嗒吧嗒地掉，心裏感動得不行，“謝謝阿渺，我會給你算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