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二天, 季涵章親自開車帶著江舒綰去《千羽》劇組。
“《千羽》的導演馮淶性格有些執拗，是圈內出了名不要任何帶資演員的導演。所謂任何，就是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 哪怕只是個背景板, 他都不接受。”
季涵章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扶在方向盤上, 開車的姿勢看上去輕松而嫻熟，側頭看了眼副駕上的江舒綰, 溫聲道：“所以他的劇組一般資金都不怎么寬裕，片酬待遇相對會比其他劇組要低一些。但是他拍戲確實好, 態度認真，也很會調教演員，在他的劇組能學到不少東西。”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馮導擅長拍仙俠劇，他的劇往往帶著一種古風情懷, 是難得人物、劇情與精神內核兼具的作品。”
可以說，馮淶甚至比羅慶堯還要完美主義。
羅慶堯能夠接受一些不重要的角色帶資，有時候為了電影的整體效果，也會向資本作一些微小的妥協，馮淶不一樣，他是牛脾氣，一丁點都不會讓步。
而且，羅慶堯身邊有應玉山和王有德，這倆人都八面玲瓏，能很好處理電影之外的其他事情，讓羅慶堯能夠心無旁騖地拍電影。
一定程度上, 羅慶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其實應玉山和王有德功不可沒。
馮淶就不一樣了。
他性格孤僻, 在圈內朋友很少，哪怕有，基本跟他性格也相似，所以在這方面并沒有什么助力。
他是真的純靠業務過硬，拍的劇幾乎從未失過手，制片人和投資商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為了掙錢也還是會捏著鼻子找他。
不過也正因此，馮淶想更進一步非常難。
傳聞馮淶一直想拍一部大制作的仙俠電影，劇本和演員都悄悄琢磨好了，但是拉不到那么多的投資，也請不起他想邀請的演員，于是只能無限期擱置。
江舒綰對季涵章的眼光相當信任：“那看來馮導一定是個水平很高的導演。”
她不在意片酬和待遇，而且，本來也是抱著提高演技的心態來參加試鏡的，所以也不準備帶資進組。
至于試鏡能不能通過，既然導演要求嚴格，正好也能檢驗一下她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
無法通過，只能證明她的演技還不過關。
那就繼續努力。
擅長做實驗的人，從來都不會畏懼失敗，畢竟探索未知的道路上，失敗是必然的，成功才是偶然。
江舒綰有些期待起《千羽》劇組了。
導演越嚴格，條件越苛刻，越能促進她提高演技。
季涵章看一眼忽然有些興致勃勃的江舒綰，不禁笑了笑：“試鏡準備得怎么樣了？”
江舒綰：“應該，準備得還挺充分的？”
對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江舒綰一向秉持謙虛謹慎的態度。不過因為有陳爾雅總結的人物小傳，人物小傳上甚至還有幾場重頭戲的分析總結，加上她自己昨晚還突擊看了原著，練習了一下其中的一些片段，江舒綰自覺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季涵章點頭：“那就好。”
沒有開啟新的話題，江舒綰的思緒開始游移，視線不自覺落在黑色方向盤上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果然是人間絕色哎，就連手都長得那么漂亮。】
方向盤上松弛輕扶的手指微不可見地縮了下。
季涵章目視前方，輕輕帶了下剎車，車子在紅燈前面停下。
【白皙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細嫩的皮膚上，她渾身起了輕微的戰栗，內心如藤蔓般滋長的渴望達到了頂峰，只要一想到這雙手將對她做的一切，想到這雙手的主人完美到讓她迷戀的容顏，她感覺到了一種想要被毀滅的沖動。】
【只要是這雙手。】
【只能是這雙手。】
季涵章突然開始咳嗽起來。
江舒綰的思緒被打斷，有一剎那的迷茫，不太明白剛剛出現在意識中的這幾段話是怎么回事。她想了想：
【哦，是辛莉昨晚發過來的什么同人文片段。】
【可是，這雙手將對她做什么呢，她又為什么想要被這雙手毀滅呢，不明白。】
季涵章咳嗽得更厲害了。
江舒綰停止回想由于過目不忘而不小心記住的文字片段，擔憂地看向季涵章：“季老師感冒了嗎，不會發燒了吧？”
耳廓都有些發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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