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一定要在一起嗎?我也喜歡你啊,比起她,我更喜歡你。”
兩個人談論的是不同概念的喜歡,明知道是這樣,徐嘉樂還是幻想那是丁邱聞對他的告白,他摸黑捧起的丁邱聞的臉,說:“哥,我也喜歡你。”
安靜的夜裏不剩下其余聲音,直到零點以后,回到家的徐鵬和韋舒霞吵醒了徐嘉樂,他們看見躺在床上的丁邱聞,嚇了一跳,徐嘉樂連忙示意他們噤聲。
他壓低聲音,炫耀一般,講道:“我哥來找我了。”
在大人的眼裏,這便意味著他們已經和好了,但徐嘉樂還是有些擔心的,他關了燈繼續躺著,在想,明天丁邱聞醒了酒,不知又會是哪一種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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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樂認為一睜眼丁邱聞會消失,所以,他連做夢都是忐忑的。
清晨五點多睜開眼睛,聽見了丁邱聞舒緩的呼吸聲,第二次醒來是六點半,徐嘉樂聽見了床邊窸窣的響動,他還沒爬起來就大聲地喊:“哥!”
丁邱聞的頭從毛衣的領口裏鉆了出來。
他睡眼惺忪,撫摸著亂蓬蓬的頭發,問:“我怎么睡在這兒了?”
“你昨天晚上來找我的。”
徐嘉樂覺得情況不妙,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他跳下床去站在丁邱聞的面前,像是在等待對方的宣判,丁邱聞晃了晃頭,說:“我還以為我是在做夢呢。”
“不是夢,哥,”徐嘉樂捏著自己的手指頭,他很想說些什么,做些什么,但許久之后,只淡淡問出一句,“你現在就要走了?”
“今天得上學,我書包都沒帶,回家取書包。”
“你的書包應該在于佩麗那兒吧?你昨天晚上跟她一起喝的酒。”
“你怎么知道我跟她喝酒了?”
“你告訴我的啊。”
徐嘉樂也打算穿衣服,就在這時候,韋舒霞推開門走了進來,她說:“兩個人出去買點早點吃,我單位還有事情,給你們做不了飯了,得早早去集合。”
韋舒霞拿著兩張五元錢的鈔票,一張塞給徐嘉樂,一張塞給丁邱聞。
丁邱聞推拒著,說:“阿姨,錢我不要,我有錢。”
“拿著吧,也不是很多,去買根油條或者買一籠包子,再買碗豆漿喝,”韋舒霞摸了摸丁邱聞的頭,把錢塞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裏,又說,“今后和嘉樂好好地玩,等今后長大了,我和你媽都老了,你們也能互相照顧,要是嘉樂欺負你,你就跟阿姨說。”
丁邱聞看了徐嘉樂一眼,他微笑著對韋舒霞說:“阿姨,謝謝——嘉樂不會欺負我的。”
韋舒霞離開了家,徐鵬還在臥室裏睡覺,背起書包的徐嘉樂跟在丁邱聞的身后,這是時隔許多天以后,他們第一次一起去上學。
幾分鐘以后,是徐嘉樂的話打破了安靜,他說:“今天是1999年的第一天。”
迎著淺橘色的晨光,丁邱聞輕微瞇起了眼睛,他小聲地說:“我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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