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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節(jié)（2 / 2）

與阿元在江家村世外桃源度過了人生裏最光怪陸離的一年，卻是我最放松的一年吧！那時候真是不成熟，總是想要觸碰，總是在伸出手后又縮回了手。現(xiàn)在想來，那時的初戀，真是如酸果般，誘人，記憶猶新。

那之后一別三載，失去愛情時僅靠回憶支撐快樂，開始在商海混戰(zhàn)。以一抹淺薄又虛無的希冀照亮，維系著夢中最美的幻想。我想，能夠堅持下來，也許靠的真的是因一直覺得自己來自異世，踽踽獨行也可，心中除了她，從未再住進(jìn)過任何一人。

以至于阿元尋至上陽郡時，我曾經(jīng)以為是那樣的不真實。

上陽郡中與阿元在一起的日子，是這些年來最好的，阿元她愛意深重，溫柔體貼，細(xì)微的地方都能照應(yīng)得格外妥帖。她，是我心中認(rèn)定的，相伴一生的女子。

呼……未能，未能與阿元共一生，是此生最大的憾事。

……

我未能想清楚更多的事，馬車忽而剎停，身體因慣性前傾險些摔倒，馬的嘶鳴聲伴隨著陌生的喝罵：“沒長眼的東西，沒瞧見我們新任京兆府尹陳大人的馬車嗎？誤了陳大人的大事，你們擔(dān)待得起嗎？”

我問發(fā)生何事，陸忠在車門外很抱歉與我道：“主家，是小的之錯，咱們馬車險些撞上了官家的馬車了。”

啟開車門后，聽聞幾句也知曉了事情梗概，陸忠陸湯連聲道歉，對方仍是斥聲不止。

下了馬車，我打量了一下地形，這裏是岔路口彎道，山體遮擋未能看到側(cè)前方的馬車也是情有可原。

我亦誠懇表達(dá)了歉意，吩咐陸湯陸忠把馬車往后退開，給他們讓道。

那新任京兆府尹的隨從趾高氣昂的跳上馬車，哼聲就駕車駛開。我抬眸往中間那輛華貴些的馬車上看去，不指望能看見些什么，嘆息著再也不想與當(dāng)官的有任何牽扯了。

他們一行三輛馬車剛駛開不足三丈就停下了，我正欲登馬車吩咐陸忠趕路時，聽到呼喊聲：“恩人公子請慢行！”

未做理會，哪有那么多恩，必不是喊我的。

“應(yīng)公子，在下是陳高舉，請留步！”后方的呼喊聲很明晰，我止住了腳步。雖不知陳高舉是誰，卻知應(yīng)公子應(yīng)是喊我的沒錯。

那穿著便服的官員走近后先拱手道謝，謝過五年前我救了他與他母親的性命。打量過他，我倒是不知，自己何時救了他們。他吩咐了隨從鋪設(shè)了地毯與我坐下詳說了往事，我才模糊記起，好像是和小豆丁回城時，路上給過他一盒糕點，只是具體情形記不得了。這些年發(fā)生這樣多的事，那樣的“小事”，實在模糊。

陳高舉卻道，恩人的大恩他時刻銘記，他的母親亦教誨若尋得恩人，定要回報。略過這些客套，我得知了他高中后做了幾年外任，而今升了官，調(diào)任渝都京兆府尹，我恭喜陳高舉高升，陳高舉道此行正是上京述職。

談話間不可避免言及當(dāng)朝黎月公主，我心一咯噔。

哎，無論何時，阿元被人提起時，縱使我面上再如何似鏡湖，心中總起驚雷。不知何時，何時才能……哎，阿元。

“應(yīng)兄弟，”陳高舉嘆息道，“今上尋回公主，本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只是，今上只有二位公主，皇室子嗣雕零，我朝可謂是時局艱難啊。但愿二位公主能夠早日誕下龍子，護(hù)佑我恒晟后繼有君。”

我淺淺一笑便欲結(jié)束交談，與他告辭。我只是平凡女子，天下大事，我半點不想過問。

陳高舉大抵因我那早已不記得的救命之恩，并未當(dāng)我是外人，又自顧自的傾訴著他的心事：“應(yīng)兄弟，你說說，倘若今上奉天命而歸，這公主，公主乃是女子，若無皇子出世，如何能挽我恒晟大朝之大局啊？恒晟如今，最難之處便是儲君了……”

“女子如何不能為儲君了？”

聽他言辭，恐怕這陳高舉定然是不知當(dāng)今的景泰帝也是女人了，這可真是個只讀圣賢書的呆官啊！

“應(yīng)兄弟可是問到實處了，恒晟朝歷朝幾百年，從未有過女子為儲的，不曾聽聞過天子可以是女子！愚兄我一心求學(xué)經(jīng)世治國之道，正因仰慕當(dāng)今圣上天人風(fēng)姿，今上及冠之年便掃五胡，平四夷，定□□，護(hù)黎民。可謂一代賢君，若恒晟無后繼君，惜哉惜哉！若有那日，朝將不朝，在下定然不再出仕為官了。”陳高舉不勝可惜地嘆著。

我本不喜說教，亦沒有心力再去言教于他，只是，哎，念及現(xiàn)狀，終忍不住斥了他幾句：

“迂腐！女子如何就不能為君為帝了？不說你所知的圣人之為了，但就當(dāng)今天下大勢而言，吏治清明，國泰民安，不是全賴皇帝圣明么？若皇帝傳位于公主，定有她的深意。

“且陳大人，你入仕哪裏是為圣上而入，做官哪裏是為圣上做官？你難道不是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愿而讀書入仕，做官難道不是圖勵精圖治造福一方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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