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準確來說,當他家閣樓上的魔音開始日復一日的折磨他的精神,還削去他珍惜的雙手時,他就已經開始瘋癲了。
“呵呵,那不正能滿足你的欲望嗎?只不過是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那我就先告辭了,這是我支付的租金,不知道這次的租期有多長?”海摩芬重新換回了被鮮血染紅的手套,并戴上了自己的圓頂帽,準備離去。
失去拉琴雙手的海摩芬,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永恒的寂寥可不是小小的代價啊。”俊美男人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并不像林老板你這樣厲害。”
聽到對方的稱贊,海摩芬眼中的失落難以遮掩,他搖搖頭:“對我來說,那超越常識的夢中世界雖然美麗,但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對美的概念的限定,它美卻令人害怕,如果真要在那樣的世界永遠為那里的主人拉琴,即便工資工作穩定,我也是萬萬不會去的。”
“很遺憾,我還是不能。”俊美男人輕聲嘆氣,將一塊雙頭陀螺歸還給了林凌,“那夢里的世界對我來說還是過于危險,我就像一只蝴蝶,難以逃出蛛網密布的原始叢林。不過,也多虧有你提供的它的幫助,我已經漸漸掌握了筑夢的技巧,至少現在在那個世界,我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堵不如疏。
他現在還是沒準備好與他人直接接觸,要是萬一碰見了粉絲,讓他們看見了現在的自己,恐怕會形象破滅的吧。
俊美男人岔開了玩笑,進入正題,認真的說道:“林老板,這次我希望能得到別的助力,閣樓的魔音變得越來越強,那東西也越來越渴望我的精神與靈魂了,我不想跟那東西走。”
海摩芬一怔,眼中流露出一絲驚駭,額上流出的冷汗很快打濕了帽子內側,旋即他壓低了自己帽沿,遮蓋住自己大半張臉蛋,勉強笑道:“看來我拿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呢。”
“反正到哪都是拉琴,你不如就此妥協了吧,你說呢?本世紀最偉大的小提琴手,海摩芬先生。”林凌笑著提議道,他說歸說,可他卻已經走出了柜臺,轉身走向了店內的一個貨架。
海摩芬脫下又戴上手套,敏感的疼痛神經讓他的臉蛋瞬間慘白,但爽到極致的紅暈卻也隨后在那張俊美的臉蛋上慢慢浮現。
精神病人林凌覺得自己就是個醫術精湛、技藝高超的醫生,他實在是太懂一個瘋子的需求了,看他現在的治療效果,多么奇佳!
叩叩叩!
這時,一陣用力的敲門聲與神龕那邊傳來的貓叫同步響起,林凌頓時臉上樂開了花,道:“今天的生意不錯,沒想到新的客人來得這么迫不及待。”
說著,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摘下了自己現在的手套,那本來潔白如雪的手套早已不知何時被鮮血所染紅,當手套脫下,一雙失去皮膚包裹、滿是血洞的手就暴露在空氣中,根根血管清晰可見,橫穿在血肉叢林之中,與那森森白骨架構了這雙手的血肉世界。
林凌笑著說:“明天。”
“厲害?”林凌眨了眨眼,玩味的笑道:“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他說著,就迅速走向小店的后門,從那里離開了小屋。
與此同時,門外的客人也推門而入。
“沒想到一個下午不見,郁小姐的氣色就好了許多呢。”林凌笑瞇瞇的看著走進小屋內的郁憐云,由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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