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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野穹十八（2 / 2）

她剎時(shí)面孔蒼白，那個(gè)方向是陽燦的方向。一陣不好的預(yù)感揪住了她的心，太陽穴針扎般的密密麻麻的疼。張楚楚扭頭看春穹，卻見他唇邊帶著一抹笑。

春穹溫柔地註視著她，將她摟在懷裏，情人般溫存親昵。“怎么了楚楚？臉色這么蒼白。”

張楚楚心跳無法抑制地加速，她略帶倉(cāng)皇地說著：“著火了？”

“對(duì)。”春穹手掌輕撫她順滑的長(zhǎng)發(fā)，“火勢(shì)應(yīng)該很大，會(huì)死很多人吧。很可惜呢。”

張楚楚茫然地看著他，春穹黑色的眼睛漂亮得不像話。“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的快樂有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嗎？”

張楚楚身體顫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做了什么？”

“我沒做什么。”春穹平靜地說，過了幾秒又說：“我只做了一件小事。”

張楚楚驚恐地看著他，他垂眸，神態(tài)看上去竟有幾分脆弱。

“殺了那個(gè)人，因?yàn)樗麚屪吡宋业膼廴耍@算是大事嗎？”

張楚楚眼眶睜大，驚怒交加：“你殺了陽燦？！”

春穹輕笑：“不然呢。不然我要眼睜睜看著我的愛人步入別人的懷抱？不然我要那么清醒地看著你辛苦應(yīng)對(duì)兩人？還是說，親愛的，愛情對(duì)你來說就是個(gè)什么玩意呢？你能如此踐踏它嗎？”

他都知道了。

張楚楚嘴唇發(fā)白，她就知道，她一直在麻痹自己春穹是無害的，她一直懼怕去接受他溫和表面下的暗涌狂流。

“抱歉。”他手微微扶住自己的額頭，有幾分痛苦，輕聲道，“我不該顯得這樣無恥卑鄙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比張楚楚還要痛苦心碎，眸中壓抑的感情簡(jiǎn)直要噴涌而出。他又愛，又恨，手中捏得張楚楚的手死緊，絕望憤懣的話語傾瀉而出。

煙花逐漸消散，夜空還殘留著煙花的余韻，白色的霧狀氣體彌漫著。遠(yuǎn)處還有人們歡樂的聲音傳來，但這都無法影響春穹。

“我真想把你殺了，然后再自殺，擁著你的身體，即便閉上眼就是死亡。短暫膨脹的愛情，如果沒法長(zhǎng)久，不如就像煙花，迅速燃放然后爆炸吧。在陰冷黑暗的夜空中發(fā)光發(fā)熱，直至化為蒼白色的灰燼。”

張楚楚難受極了，不僅僅是心理上受到的打擊，更是來自身體。春穹的話如同透過層層水流漫入她的腦海中，她頭疼欲裂，眼前的視野都在顫抖。

春穹還在說什么，但張楚楚什么都聽不見了，她大口大口地吐出血，鮮紅的血染紅了身上雪白的禮服。最后一幕是他恐慌至極的神色，然后心頭所有的生機(jī)都被抽走，情緒同思想都齊齊陷入黑沈的水中。

張楚楚死了。

……

晨間的陽光打在身上，眼睛接觸到亮光還有些不適應(yīng)。

“早上好。”春穹睜開眼，眉眼仍帶著晨間的倦懶，帶著輕柔的笑，微微沙啞的嗓音，溫?zé)岬拇綔愡^來，吻了吻張楚楚的側(cè)臉。

張楚楚懵懵地看著他，她的上一分回憶還在那個(gè)煙花燃盡漆黑的湖水邊，這一分就如同換了個(gè)世界。

“怎么這么害羞？”春穹噙著笑，眼中的溫柔愛意幾乎都要傾瀉出來。“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呢。”

這對(duì)話如此熟悉，以至于張楚楚剎那間就回憶起。這是她穿越過來第一次，在春穹家床上發(fā)生的場(chǎng)景啊！

張楚楚，回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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