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第一更
“小仙姑娘,這是我們白少賞你的紅包!”
那油頭粉面的小青年嬉皮笑臉將紅包往扮成小青的小仙面前送。大紅包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分量倒是很足。
茶樓里請(qǐng)伶人來唱曲,有豪客要送紅包也是常事,并不稀奇。周圍的茶客們見薛瑞仙退了場,紛紛饜足地感嘆,卻沒什么人把注意里放在這兩人的對(duì)答上。
然而小仙卻往后退了退,眼里流露出驚慌之色。雖然粉面上涂著油彩看不出臉色,但是從她的眼神與舉動(dòng),也可看出她根本不想接受這個(gè)大紅包。
柳蔚虹想起上次,那討債的王十六對(duì)小仙說“咱們白少對(duì)你可是一片真心”,心里清楚白國凱追求小仙怕不是一兩天了。怎么今兒這樣巧,白國凱也在這茶樓里喝早茶?
“謝謝,我不收紅包。”
小仙猶豫了一下,貝齒輕咬下唇,吐出一句話來便回身想走。
“哎,小仙姑娘,別這么拒人千里嘛。白少說了,小仙姑娘一大早來唱戲,肯定還沒好好吃早餐呢,不然就到我們的包廂去吃兩籠點(diǎn)心吧?”
這個(gè)“油頭粉面”大概是白國凱的跟班。不過他雖然在纏著小仙,卻還是注意到這是公眾場合,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看起來和普通的戲迷倒差別不大。
若不是柳蔚虹早了解到白國凱垂涎小仙,也不會(huì)在意。
小仙年紀(jì)不大,薛瑞仙這些年既然沒怎么出來演戲,她肯定也沒有跟薛瑞仙跑碼頭的經(jīng)歷。此時(shí)應(yīng)付起人來。未免就有些青澀了,只站在那兒躊躇著,卻不知該怎么把這紅包推掉。
那青年還是一臉的笑,主動(dòng)把紅包往她手里塞。
“來吧來吧,只是來吃兩件點(diǎn)心而已嘛。是吧?大家都是朋友嘛……”
要不是在這樣的場合里,他怕是會(huì)動(dòng)手拉扯一下。但是此時(shí)他像牛皮糖一樣粘著小仙,小仙不好直接撇下他就走——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那么客氣,她年輕臉皮嫩,真是拉不下臉……
“啊。我要回去卸妝了。穿戴成這樣。可不好過去,下次吧。”
她把紅包的問題撇開不談,匆忙交代了一句,終于下了決心轉(zhuǎn)身離開。那小青年還待糾纏,卻不想旁邊走來一個(gè)清秀的小姑娘,拉了小仙就走。
“小仙,好久不見了呢……”
柳蔚虹好像是小仙多年的好友一般,說說笑笑挽著她往一邊走。小仙先是愕然。隨即認(rèn)出了柳蔚虹,驚喜道:“呀,是柳同學(xué)。真是有日子沒見。你怎么不到我家來了?”
她明知柳蔚虹是給自己解圍來的,自然配合默契。與柳蔚虹應(yīng)和著飛快地離開了戲臺(tái)。那小青年不想身后殺出個(gè)“程咬金”來,偏生又是個(gè)言笑宴宴的少女,也難再追過去,只得一臉懊喪地看著二人的背影迅速遠(yuǎn)走。
因?yàn)槭遣铇牵豢赡苡泻笈_(tái),她們這小戲班也只是在離戲臺(tái)不遠(yuǎn)的小休息室里裝扮休息。
之前薛瑞仙先退了場,不知女兒后頭遇到了麻煩,卻是沒有出來尋她。小仙和柳蔚虹走到樓梯拐角處,兩人站定后,小仙才朝柳蔚虹鞠了半躬:“柳同學(xué),這回真是謝謝你。”
“小仙你也太多禮了,叫我薇薇就好。”柳蔚虹抿嘴一笑,說:“你脾氣可太好了。以后遇上這種人,跟他啰嗦什么,直接走人就是。”
小仙也笑:“啊呀,我媽媽老說我膽子小,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好的,以后我對(duì)這樣人可不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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