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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2 / 3）

“吃的什么？”

葉流看了她一眼，“牛肉面?！?

“哦?！比~音子低頭，抬了抬腳尖，“那……”

葉流敲她的腦瓜：“少做打包給你的幻想了，吐出來，刷牙去。”

“哦……”葉音子擋了擋，好失望——

葉流伏臺，將聊天消息往上滑，晚上九點(diǎn)多鐘。

于溯：“流兒，我有點(diǎn)事，就不過去了?！?

葉流：“怎么了？干媽出事了？”

“沒有，明天再和你說。”

平靜的夜晚，不平靜的思緒，葉流睡不著，回想今天心情的大落大起，神經(jīng)便越興奮，凌晨三點(diǎn)，他坐了起來。

打開聊天框，輸入，清醒兩秒后，又刪除，輸入，斷斷續(xù)續(xù)，糾結(jié)癥犯了——

突然，屏幕一變，于溯打了語音電話過來，葉流嚇了一跳，竟然沒睡？他接通：“餵?！?

于溯聲音有些低：“怎么不睡覺？”

“睡不著?！?

“一直打字，想說什么？”

“發(fā)不出去就是說不出口?！比~流拉開窗簾，托著腮望著對面建起的高樓，“還好么？”

“挺好的?！?

“困么？”

“不困。”

葉流笑了：“那別掛了，陪陪我吧，我們可以望著同一片星空。”

“嗯。”于溯望著星空，有一顆黯淡無光，他喚：“流兒。”

“嗯？”

“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送山楂粥么？”

——葉流沈默了。

于溯低頭，雙手握緊了手機(jī)：“我不是怪你，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告訴我，求你了?！?

葉流茫然：“告訴你什么？告訴你我是故意的，讓你恨我么？”

“不，我不會的，告訴我原因?！?

葉流沒有說話，秒針緩慢地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空氣中只有蟬鳴和掛鐘的滴答聲，電話依然沒有掛，沒有催促沒有惱怒，只有等待。

終于，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醫(yī)生說你媽媽生下孩子會有生命危險，建議墮胎?！?

“有危險也不一定會死，可能一尸兩命，也可能母子平安，全靠造化，但我媽和我不信佛也不信教，只相信存活率百分百的選擇，這就是原因。”

“不是因為我，你媽媽可能就平安生下那個孩子了，這也是事實(shí)?！?

于溯怔住了，一時沒有回話，時間的沈默讓葉流喉頭哽住，他艱難道：“原諒我吧，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于溯放下手機(jī)，失神了很久很久，那顆黯淡的星星似乎散發(fā)了一點(diǎn)光亮，直到它逐漸與白晝的天空融為一體，手機(jī)電量耗盡，息屏了。

這一晚上，葉流說了很多次對不起，當(dāng)初倔強(qiáng)得不肯說一個字，為什么？很難想通。六年的陪伴，那時如果告訴他，不道歉于溯會走的話，他會認(rèn)認(rèn)真真道很多次歉。

可是沒有，無聲無息地，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一個人。如果他可以懇求他留下，那他們之間分離的這四年，或許會不一樣吧……

天已經(jīng)亮了，又一晚沒睡，葉流洗漱后送葉音子去學(xué)校，一路上有些緊張，他停在于溯家的小區(qū)前，沒有人在等他。

他打了個電話，對方已關(guān)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