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流兒，好歹是你的父親，咱家也不缺錢。”
“你也太軟弱了，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你怕什么？怕我還恨你？”
林莉僵住了，開口：“流，流兒……”
葉流對趙全說：“我說養你，是你活不下去了才養你，怎么？你現在斷手還是斷腳了？”
趙全：“我……”
“還是說你想給我媽點撫養費，她養我這么多年，可花了不少錢。”
“先還錢吧，你有錢嗎？沒有？那這張卡你怎么好意思要啊？”
“大學的學費生活費大概二十萬，你砸鍋賣鐵也得湊夠給我吧？”
“以前的事我就不說了，今后我談戀愛，結婚，買房買車，可需要你這個父親多多支持了。”
趙全咬牙道：“湊就湊，這張卡就是撫養費，你和我回去。”
“行啊，這個家也沒那么喜歡我。”
“不行！”林莉抓住他的胳膊，嚷道：“我養你這么大，誰要你走了！”
葉流甩開她的手，“老媽，這張卡不夠用，我以后再還你。”
“葉流，葉流！你給我回來！”
“啊哈！”林莉抓不住他，指甲深深陷進了手臂裏，她抓著頭發蹲了下來，喃喃：“果然！翅膀硬了，走了，真的走了！”
“媽媽，你怎么了？哥哥去哪了？”葉音子站在她的母親身前。
林莉抱住她，大哭：“音子，音子！你哥哥不要我們了，我只有你了啊！！”
葉流跟著趙全回到他的家，他的新家，只有小小的二十平米，不算臟臭但也算不得干凈，他看了看，只有一個小房間，“我睡哪？”
趙全撓了撓頭，“沒有你的床鋪，我去給你買床被子吧。”
“哦。”
“嘖。”趙全轉了一圈，“你有么？”
葉流攤了攤手，“沒有，你還得給我買幾件衣服，我沒有換的。”
“知道了。”趙全在柜子裏翻找，翻出一張存折來，看了幾遍上面的數字，“我說，你成年了吧？干嘛讓我養你？”
“那我走了？”
“哎不是……”趙全拉他坐下，“我是你父親對不對？”
“嗯。”
“那你成年了應該是你養我對不對？”
“有道理，可其實我沒成年。”
？！！“…………”
趙全看了他的身份證，蹲著墻邊點燃了一根煙，爆了一句粗口：“日了狗了。”
葉流伸手，“我也要一根。”
趙全哼聲，“撿了個大爺回來，還跟我搶煙吃！不給。”
“小氣。”葉流坐在水泥石階上，望著對面蟲蛀腐爛的木板門 ，問：“你沒有錢，我是不是上不了大學了？”
“貸款嘛，你們學生不是能往銀行借？”
“那生活費怎么辦？”
“端盤子，發傳單，送快遞，這些你做不了？”
葉流低著頭，弱弱說：“我之前端盤子，把一個人腦袋砸了，賠了兩萬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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